“不丧心病狂又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会不会是霹雳堂的对头干的?”马如龙突然问道,其实他从一踏进厅堂看到的第一眼时,心里就有这种感觉了。
“霹雳堂?像炸死金三爷那样,嫁祸到霹雳堂头上?”
“是的。”
“可是雷堂主不也遇难了吗?总不能说霹雳堂玩同归于尽的把戏吧。”
“我也想过了,通常而言,峨嵋派既来认尸接领,开棺时雷堂主和金五爷应该是在门外,可是不知事情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开棺的反而是雷堂主和金五爷,峨嵋派小辈弟子守候在门外,倒是逃过一劫。”马如龙便把自己看到的情形对谢玉娇说了一遍,他现在能相信和依赖的人也只有她了。
谢玉娇想了一会儿,心中也是惊骇不已,马如龙说的没错,按正常礼节,峨嵋派人应该集中在厅堂里,而开棺的应该是玉海师太本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峨嵋派纵然不全军覆灭,十成中至少也要去掉八成。而玉字辈的人自然要围在棺木周围,自然还是要悉数遇难,看来凶手的意图真是要把峨嵋派一网打尽。
言念及此,她也不由得毛骨悚然,更想不明白何人会对峨嵋派怨恨到这等地步。而此人心计之缜密狡诈乃至歹毒等方面更为人意想所不及。
至于两人都想不明白或者说没想到的是:玉海师太对金顶上人之死始终疑窦丛丛,故尔坚持让雷霆和金五伦开棺,以免出现别的状况,二人有借口推卸责任,只因这一点救了峨嵋众弟子的性命,却使雷、金二人遭了池鱼之殃。这也是凶手始料未及的。
“你为什么不怀疑我?”谢玉娇忽然表情有些怪怪的,“玉海师太她们可是死在暴雨梨花针之下,当初我也曾用这个对付过你。武林中拥有这种暗器的人可不多啊,你就是怀疑我也没关系,毕竟我曾深受金顶上人之害,很乌及屋,迁怒峨嵋派也是可能的。”
“令玉海师太七人丧命的并不只是暴雨梨花针,更主要的是霹雳堂的霹雳雷火弹。”
“霹雳雷火弹?”
“是的,凶手是把霹雳雷火弹和暴雨梨花针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做成一个爆炸机关装置,引发点就在棺盖上,雷堂主一打开棺盖,霹雳雷火弹就炸开,把棺木炸得四分五裂,暴雨梨花针射出的银针借助爆炸威力更为猛烈,室内的人绝无逃生的可能,凶手一定是经过精确的计算和多次实验,才能把装置做到这般精准的程度。这就说明凶手是使用暴雨梨花针和霹雳雷火弹的行家,所以你不具备这条件,因为你不会或者说你不是使用雷火弹的行家;同理,雷堂主也不具备这条件,因为他不会使用暴雨梨花针,一个用惯了长剑的人绝不会再去使用长枪。”
“公子的分析委实精辟,不过符合这条件的怕是没有吧?”谢玉娇皱眉苦思道。
“我以前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已经有一个这样的天才人物了。”马如龙的眼睛遥望左侧那幢房子的烟囱,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如惊鸿一瞥的苗条身影。
“怀疑我是没有。”马如龙停了一下,又道,“不过,以前我没问过,因为这事关您的隐私,但现在我倒想问问,您的暴雨梨花针是从哪儿买的。当然,如果太为难就不必说,我相信我会查的出来的。”
“没什么为难的,回头我告诉你,这里人多耳杂,不方便说。”谢玉娇坦然一笑。
“好吧,我回头就要查查霹雳堂了,但愿雷堂主能挺过来没,雷火弹的事他是最清楚了。”
“对了,金顶上人的尸体呢?被雷火弹炸成灰了吗?”
“不是,金顶上人的尸体没了。”
“没了?”
“是的,被人估计就是凶手偷走了。”
“凶手偷他的尸体做什么?”
“倒也未必有什么深意,或许是嫌他的尸体在里面碍事,偷出去扔了。”
正说着,王府郑管家带领四十名家丁赶过来了,马如龙吩咐他亲自率二十人把厅堂封住,除他以外,任何人不许进入。
“记住,是任何人,也包括我和天星”谢玉娇加重语气道。
“得令。”郑管家恭恭敬敬应诺。
“夫人,峨嵋派只有烦劳您和天星照顾了。她们武功虽高,在这种状态下,再遭一次袭击就很难应付了。”
“好的”谢玉娇领着二十人把安顿峨嵋派的房子严密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