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意醒来的时候早上八点,兴许是因为舟车劳顿,这一夜睡得格外沉。
被子里有清冷的香气,是她身上用习惯的。
刷牙洗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意识地低头开水。
和平常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多睡了会。
这大约是人生最美好的事之一。
今天要去写生景区集合。
草草翻了下行李箱,原意选了顶渔夫帽,宽松短袖里搭着黑色冰袖,长裤长袜运动鞋。
背上简易画包和充电器移动电源,她大致看了两眼。
还行。
蚊虫应该咬不到。
走前喷了一身防蚊液,昨天预定好的车早早等着。
进了车她才想起来什么,楚恪没守在她门前。
不过也好。
原意顺路拍了一张风景照发到了家庭群,沿路观赏风景。
江岭开始,公路始终在山间盘旋,从江岭向下看,迎面层层梯田,曲折的线条,山谷盆地中的小河,河边聚集的三、四个村庄,四周围绕着青山,构成了一幅极美的婺源风光画卷。
从山头驶入俯视山下层层梯田,梯田如链似带,从山脚一直盘绕到山顶,高低错落,壮丽雄齐,水面和蓝天交相辉映,如诗如画般在画图里点缀着一小撮粉墙黛瓦。
她看在眼里,相当欣赏。
庆城是江南名城,古时候还有江南总督抚的名称。可城市的风光终究不比这里的自然动人。
刘觅曾叶她们一群早到了,婺源的天气很热,一群姑娘不少都是裙子和短裤。
陈籽籽拿着通勤表预备点名,戴上太阳帽,她揪着脸喊出声:
“还有谁没到的?!”
没人回应。
望一眼班级队伍,程余霜正穿着凉鞋从宾馆里化着妆出来。
这样就只剩原意了。
带班的辅导员示意她开始点名。
陈籽籽点头,迅速地喊了一遍。
原意这时候才顶着众人视线堪堪到场,带班老师正在和司机交涉。
她正习以为常地去到最后排队,却忽然听见陈籽籽的呵斥:
“喂,原意!有没有点集体意识?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你这样有意思吗?非要搞特殊化给大家增添负担?”
原意的脚步一顿,而后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
九点十五分,班级的通告集合时间是九点三十。
她好看的眼冷冷划过去,当陈籽籽放了个屁。
见她不回,陈籽籽却以为是原意心虚不敢说话,一得意拔高了声音:
“知道错了麻烦下次提前到不要再犯,我们没有义务等你谢谢!”
程余霜听的一乎,涂口红的手差点就涂歪了。
她越过人头看眼那好像还挺自得的陈籽籽,觉得她的脑子有点问题。
她和原意几乎一前一后同时脚来,这人就这么针对原意?
程余霜倒也不是想给原意出气,陈籽籽觉得自己是个班长了不得了,颐气喝指的嘴脸看着真是讨人嫌。
这几个月程余霜也知道原意是什么样的人,脾气算不上好,但是也不错了。
不惹事不生事自己活地贼开心,几乎把他们三个都隔离在外一样。
犯不着,陈籽籽个蠢猪。
她正要骂,身边忽然响起那清冷的嗓音:
“我让你等了?”
“卧槽!”围观看戏的群众立马转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