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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堇坐在孙宝权对面,笑着看向对面的叔叔辈,长长的睫毛翘啊翘的,好看的丹凤眼流转着黑金。
“孙叔,想不想回辽东?”叶堇的第一句话把孙宝权的心神炸得魂飞魄散,如同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放在桌下的左手徒然握紧,面上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又是安之若素的平静。
“你的计划是什么?”孙宝权看着对面捉摸不定的青年,有些拿捏不准他的用意,像他这样前程尽毁的人,有什么利用价值呢?是因为自己还顶着孙家的招牌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和孙义是哥们,孙叔叔在我眼里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合作双赢互利互惠,岂不美哉?”坐在椅子上好看的双手交叉,叶堇沙发的气场比起斑斓猛虎更加逼人耀眼。
“双赢?”孙宝权琢磨着这个词的用意,聪明如他,知道叶堇更是有所求,才会不遣余力的帮自己。“你的想法是什么?”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东三省自开国就是纳兰家的势力,孙叔你虽然在那里风生水起,但也知道主流的官员都是站在纳兰家麾下,至于你为什么被贬回京,您心里比我这个小辈更明白。”叶堇停顿看了看孙宝权脸色依旧,接着道,“纳兰家最近大批官员落马,自己都自顾不暇,而你家老爷子却没给你任何指示,孙叔,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叶堇,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孙宝权摇起了头,觉得叶堇有点异想天开,“赌我能不能被调任?你太不了解我父亲了,他的心智我不及万一。”
“不!”叶堇自信的摇头,“我赌你农历新年后一定会被委派回辽东。”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需要孙叔答应我一件事。”叶堇手点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如同在孙宝权的心上跳舞。
“如果你能让我回辽东,还什么事能让你求到我?”孙宝权笑了,看着叶堇眼睛收缩的厉害,有些控制不住烟瘾的点了根烟,急切的想稳定情绪。
“我希望孙叔全面主政辽东,帮我把纳兰家在辽东的势力拔除,这件事也许会被党内人诟病,但我会给你确凿的证据,我想未来几年孙叔应该会被扣上,反腐先锋的大帽子。”叶堇五指拍在桌面上留下五个深深的烙印,让孙宝权的眼神为之一变。
“我会认真考虑。”孙宝权深深的看了眼桌子上的手印,站起身伸出右手。
“孙叔,等你接到正式任命的时候告诉我也不迟。”叶堇笑吟吟的轻握。
叶堇独自一人离开孙家,有些事,有些人,锦上添花永远没有雪中送炭来得实惠,孙宝权有能力有野心,只要给他一个机会,跳多高飞多远都未可估量。叶堇的资历不够,年龄太小,什么样的人能被收服为己用,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能力虽然可以让人绝对服从,却也不是长远之计,况且在未来不可预见的情况下还是少用为妙。孙宝权这样的人才在未来的道路上,可以肯定的是,会助益良多,用情谊打动他,比起命令更加经济好用,叶堇是生意人,这笔账算得还是很清楚的。
纳兰家,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叶堇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密切注意纳兰家的他又怎会不知道,叶药被纳兰老爷子收养的消息,说收养有点难听,美其名曰--资助,可惜他们却不知道,叶药根本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
想用他来对付我,还真是高估了他低估了我。
叶堇开着手上的跑车,想着和过年时要去赵家拜访,应不应该买辆越野车,这辆略带张扬的车,真的有点开烦了。
孙宝权坐在书房,没有送叶堇离开,只是静静的坐着,再一次主政辽东,这是自己毕生的心愿了吧,苦涩一笑,他以为自己每天买买菜做做饭,早已忘却了毕生耻辱,但有人给自己带来希望的时候,却再一次投进了这个泥潭之中。
铲除纳兰家辽东的势力,说得轻松做起来谈何容易。满洲旧八旗的势力几乎全部驻扎在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的凶险....
痛苦挣扎过后必然能得出结论,孙宝权不是没有私心的人,得到叶堇的帮助必然是他政治生涯的再一次辉煌。
他想到老父亲放弃他时的轻描淡写,想起当着全部常委面宣布自己退位的辽东大老板顾长海,想到本来几位忠于自己的下属含恨调离,想起纳兰势力的嚣张跋扈。太多太多的不满,既然能让自己再次主政,他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孙宝权的手紧握在一起,大笑起来,仿佛要把这几个月失去的笑容补回来。
孙义,红豆和豆包坐在沙发上听着书房里的动静,担忧的对看了一眼。
“叶堇和孙叔说了什么?”豆包推了一把和红豆腻味在旁边的孙义。
“肯定是好事,爸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孙义露出一抹苦笑,每天和自家父亲在一起,看着父亲强颜欢笑,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孙义虽然不大明白政治上的事,阅历丰富的他却也知道,这次父亲被调回来,算是政治上的一种遗弃。
“叶堇肯定能帮孙叔。”红豆凭着女人的直觉下论断,在她看来叶堇比起自己这样的同龄人实在是强太多太多。
“能让孙叔官复原职?别开玩笑了。”豆包有些不信的反驳。
“其实我觉得有可能。”孙义沉吟了一下,低声道,“记得刚才他临走说的那句话吗?”
“那句?让你们注意保护措施还是再见?”豆包坏笑的调侃。
“正经点。”孙义瞪了眼豆包,另一边的红豆对着豆包亮出锋利的獠牙。
“他说明年不用孙叔同意就可以带我们出去玩。”红豆福至心灵的想起。
三个人同时沉默下来,聪明如他们,都想到了关键,为什么不用同意?他们三个人在北京,如果孙宝权不在北京的话,自然不需要他的许可就可以天南海北的到处溜达。
“那也不见得官复原职啊。”豆包有些犹豫,看了眼孙义,小声道,“犯了错误,很难再回到原处的...”立刻被红豆瞪了一眼。
“我知道。”孙义安抚了一下红豆,“如果是叶堇,我就相信奇迹。忘了他的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