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感觉自己意识顿时被火光吞噬了，仿佛濒临绝境一般。
“哈…哈…”秦川大口喘气，深秋寒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部。
怎么回事，是做梦？还是幻觉。
少年往左右看了看，跟本没有奇怪少年的身影。战友们抱着枪睡得正香。市区方向那奇怪的闪电般的超自然景象完全没有一丝出现过的痕迹。虽然枪声，爆炸声仍接连不断，但在战争中那是家常便饭了。
看来是太紧张了，睡着了就好了。少年对自己进行阿Q式的心理安慰。
不远处，连长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自己。
完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举动。
正在少年手足无措之际，连长用钢盔盖住脸。换了个更舒服的卧姿。不知是不屑还是拒绝交谈。
搞什么飞机，是你先盯我看的好不好。
秦川闭上眼，努力去打决不可能打成的小盹。
少年抱着中正式在发呆，视线所指的方向是上海市区。
熊猫般的黑眼圈使他的苦逼脸越发显得衰气逼人。以至于左右同僚都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并且伴以“昨晚干什么了?”，“年青人不知道爱惜身体”“虚了，虚了。”之类的小声议论。
“整理装备，补充弹药。准备进去射击位置”连长的声音传来
众人一轰而散，从身边走过，并没有看它一眼。
少年摇摇晃晃站起来，幽魂飘过去领补充弹药。
又是炮弹飞过。日军的进攻千篇一律。以重炮火力为先导。
五十毫米掷弹筒、七十毫米步炮、九十毫米迫击炮、七十五毫米山炮和野炮、一百零五毫米野炮和山炮，爆破弹在土层里爆炸，杀伤榴弹在空中穿飞，烧夷弹让泥土黏在我们身上烧灼，烟幕弹让黑夜提前到来，照明弹把黑夜又拉扯回白天。
炮弹仍在这片了无生气的荒芜阵地上爆炸，它并不单纯在地面爆炸，空爆的、延时的、钻入土层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在它们的杀伤轨迹上运行。
所有人都都在埋头苦干，从浮土下刨人，头顶的炮弹是没办法的，那就仍它落吧。头顶上的浮土落得像下雨。稍有停顿便有被活埋的可能。
炮击停止了，那就是步兵了。
于是在炮击时被覆盖了的掩体被开启，浑身是土的中国军队从里边蜂涌而出对，操起还在烫的武器。于是又一次开始喧嚣起来阵地上，轻重武器再度向冲锋的日军部队攒射。
抵近发射迫击炮引信被截到出膛即炸的程度。
飞机也赶来助战，两架日本零式战斗机低空飞过。四道火线喷射而出。中弹的中国士兵在弹雨中抽搐。
秦川射击着硝烟中一个冲击的人体。
人体现身，是一名双手个抓着一枚手榴弹的。
秦川再次就位射击，人体酿跄了一下，还是将手榴弹投入重机枪剿里。
轰的一声，机枪剿的一角被炸塌了。机枪顿时哑火了。
又是几个圆桶状的东西被仍进单兵掩体。蓝色的火焰燃起，我方工事上腾起了怪异的蓝白色火焰，几个被沾上了的人跳起来拍打着身上无法扑灭的鬼火，日军射过来的枪弹和中国军队射出去的一样密集，他们立刻就倒下了。
连长：“白磷弹！”
他说对了，那玩意沾上了就如再也无法摆脱的附骨之蛆，燃烧时还释放着大量剧毒的黄烟。同僚们手忙脚乱地躲避和找防毒面具，日军终于可以趁虚而入了。
完蛋了。秦川拼命的扣上面具。应呼吸而模糊不清的镜片上土黄色的军装源源不断地从硝烟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