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特警汇报的同时,机场已经启动应急预案。航站楼里跳出一伙带枪的人,危险程度跟恐怖袭击是相同的,起降航班肯定是要接受控制。但发现对方是自己人,特警同志也不好跟兄弟单位动粗,只能继续跟领导汇报。
不一会上头来了个肩膀扛花的,跟瘦高个相谈半天,笑着说大水冲了龙王庙。那瘦高个还挺不给面子,直呼你们耽误了重大案件,嫌疑人全跑掉啦。扛花的大领导赶紧要求将功补过,问是什么人?立刻协助缉拿。
“不用了,不便透露详情。”瘦高个板着脸带队离开。他不可能硬闯关卡跑飞机上逮人,这是要有相关手续的,而且看样子他并不想声张此事,个中缘由就不是我等可以猜测的了。
耽搁了半个小时左右,机场重新恢复秩序。方峥、戚寒玉和冉冉,因为不尽相同的目的,飞向了我国最北方。
五个小时后,飞机停在HLJ省,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此地为东北亚中心位置,东南亚至北美航线的经停点,风雪中的停机坪异常繁忙。
方峥一行人由机场出来,零下30多度的天气顿时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你在这里可以看见穿短袖的,穿冲锋衣的,还有穿着背心脚踢拖鞋的,以及大棉袄二棉裤把自己裹得像粽子的。由HN或其他地区来此的人们装束各异,冉冉不由得笑出声来,在人群中打量着来来往往的旅人。
戚寒玉准备的非常充分,三人都换上了羽绒服和保暖的防滑鞋。
凌晨三点多的东北让人感觉心情压抑,天色漆黑如墨,寒冷的北风带着鹅毛大雪席卷过整个世界。似是要将仅剩不多的温度全部带走,让大家真正体会到苦寒之地的意义。
方峥甩了把大鼻涕,跺着脚说:“领导啊,咱快走吧,跟这耗着干什么?一会冻成东北老冰棍了。”
“有事。”
戚寒玉长长的睫毛上被呼出的哈气凝结出细小的雾珠,像一层薄薄的霜糖。她好像感觉不到寒冷,倒是跟她的名字挺相符。
一直等到同时间落地的人都走光了,从机场后方绕出一个戴着口罩的人,黑色的口罩上冻得全是雪片子。他将两个大背包往戚寒玉面前一扔,说:“赶紧滚犊子,我没瞅见过你们,你们也没瞅见过我。”说着便转身离开,走进了黑暗中。
“走!”
戚寒玉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方峥心中好奇这人是谁,但戚寒玉立刻打断他,让他不要多话。那边的冉冉吐了吐舌头,也是冻得直哆嗦,但看样子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好奇心和冒险欲*望在这个年纪总是让人着迷的。
三人乘坐机场大巴来到市内,然后被小三轮拉到中央大街。方峥由衷地敬佩北方女孩子的抗冻能力,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路边还有身穿短裙和靴子的高挑女郎游走而过,露在外面的大长腿看着就让人觉得寒冷无比。
中央大街是哈尔滨必逛景点之一,这座城市现在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荣。早年间这里叫做阿勒锦,清代称呼哈拉滨。总之跟汉语没多大关系,全是音译过来的。十九世纪末,沙俄政府摄取在我国修建铁路的权利后,这里作为清东铁路的中心发展起来。“老大哥”其实没少捞咱东西、抢咱地盘。
20世纪初,俄、英、日、捷克等国在此设立总领事馆,德、法、意等10多个国家紧随其后,在此设立领事管。让这座城市在50年间迅速发展成为独具特色的国际化大都市,估计现在应该没有人认为东北的一座城市可以冠名“国际大都市”了。
由于移民聚集,文化和风俗激烈碰撞,各种各样风格迥异的建筑拔地而起,被美誉为东方小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