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带枪的同志懒得跟这些不开眼的废话,用枪口一路指着别人大腿来到电梯面前。所有人像躲瘟神一样给他让出个圈儿,但电梯始终停在一楼,死活没有要动弹的迹象。
不知道谁突然吼了一声:“电梯坏啦,快去走楼梯啊!”
好家伙,这一声震天霹雳吼,顿时惊醒了“沉睡”中的人们。又开始了长途大军远征难,轰轰隆隆的往楼梯间跑。刚停止了没半分钟的哭喊、叫嚷声再次冲天而起。
“没用的。”戚寒玉跟方峥躲在扶手旁的角落里没有动,她冷声道:“电梯被破坏了,楼梯肯定也有人守着,他们都有武器,冲不出去的。”
冷静的分析瞬间被淹没在骚动中,连个泡都没冒出来,几个听见的人稍作犹豫,还是大步跑了出去,决定跟随大部队共同进退。
人群像铁血洪流一般冲到了楼梯外的安全门,但却突然停了下来,相跟在后面的人们焦躁不安,破口大骂。
“能不能快点,后边都杀人啦,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前面的快走啊,还等什么呢?”
“操他妈的,都傻了呀?”
骂声渐渐转为不堪,价格昂贵的西装也没能压制住他们低劣的本性。
人群前排的人们紧张地向后退,奈何身后都挤成了人肉沙丁鱼罐头,根本连半步也退不回去。在他们与楼梯之间阻挡着四个人,分别抱着电视上才能有幸一见的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楼口直指着人群。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思量。这四个人、四杆枪,每一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是不可能的,这是癔症里的情况。而人群足有近百人,一百人对四个人,这还是有搞头的。
但没有人想去验证对方究竟拿的是烧火棍还是真家伙,空气中凝结着人们低沉的喘息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酝酿。
“回去吧,别闹了。”
那人一头羊毛似的卷发,鼻梁高挺,眼窝深陷,脸上还蓄着浓密的连毛胡子。看起来像是中东人,他用古怪的汉语笑道:“羊群们,不要挣扎了,乖乖听话吧。”
“去*你*妈*的,你个死外国佬!”
不知道是哪个热血青年受不住煎熬,突然在人群中大骂了一声。紧接着就是骚乱,议论和辱骂并驾齐驱,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有的人希望通过礼貌和规矩来解决问题,而有些人则只想用人身攻击和骂娘来让自己舒坦。
但这些最后都集中到一点,就是暴力。
为首的那位“羊毛卷”摇了摇头,似是非常郁闷,突然举起枪,“砰”的开了一枪。之前那位带枪的同志冲的太靠前了,竟是让人给当成了目标,正应了那句歌词“我飞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同志哼都没哼一声,半个脑壳就被轰飞了,天灵盖碎成无数小骨头,夹带着血肉飞溅进人群里。
人们啥时候见过如此刺激的场面?顿时又像躲瘟神一样给倒地的同志让开个圈儿。叫嚷着往后逃命,挤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很多人都对枪弹有个概念上的偏差,主要是让电视剧给忽悠了,以为打身上就是个小洞,冒点血完事。实际上创伤要严重得多得多,这不,“同志”半个脑袋都没了,也是让人们感到恐惧的最大原因。
“羊毛卷”把手中的AK举过头顶,伙同其他三个持枪歹徒,吆喝着将人群赶回大厅内。这一百来号人,就像填满肚皮的鸭子,溜溜的让人给安全的“送”了回来。
方峥和戚寒玉本想谋划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计策,赶紧跑出去请求支援。现在可好,哪也去不成,被人群相拥着一块回到大厅里了。
大厅内总共有13个持枪歹徒,将人群围押在中间,晃晃悠悠的闲聊着。他们有时候说英文,有时候说汉语,有时候还说些小语种。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阿拉伯、雅利安风情,深深的眼窝和浓密的毛发。这些人看似轻松,没有丁点紧张,估计早先也没少干这些打家劫舍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