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方峥脸色骤变，急忙扭头查看。但戚寒玉在他刚一有动作的时候就制止了他，轻声道：“不要动，和刚才一样，冷静。”
没错，方峥为自己的冒失而后悔。如果他刚一看见照片就表现得惊慌失措，那他们料敌先机的秘密也就告破了。他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对方并不知道有一部手机被他们掌握着，只要能控制住对方的动向，便有无数可能和转机。
如果对方发现，自己刚刚把消息发出去，方峥和戚寒玉便有了反应。那傻子也明白，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跟我来。”
戚寒玉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变化。她带着方峥来到一家咖啡店，选在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她快速打量了一遍，稳稳道：“有两个出口和一个安全通道，解决掉尾巴之后，由安全通道离开。”
“嗯。”
方峥点头，暗暗活动着隐痛的肩膀。沿海地区的空气太过潮湿，他自从来到广东之后，肩膀就一直在嘶嘶拉拉的刺痛。
既然已经被跟上了，就必须把对方彻底清除掉，现在继续逃跑的话，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因为他们没有办法甩掉尾巴，对方也会继续跟上他们。而且久而久之，消息扩散，又将变成包饺子的合围之势。
透过落地窗，那名牵着小狗的少女绕过草地，来到树荫下卖冰激凌的大婶前，低头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将小狗交于她手中，转身朝咖啡店走了过来。而她竟然隐秘地拿着手机，对着落地窗内的二人偷拍。
戚寒玉手里的电话不停跳动，一张张图片跃然而出，竟是她和方峥坐于桌前的样子。
方峥痛心疾首的低声道：“你看看，看看现在这些年轻人，干啥不好，非干这行？但也能看出她心地不坏，起码她没踩草坪。”
戚寒玉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这行怎么了？不要求毕业证，不要求英语证，不要求计算机证，也不要求处女证。只要怀揣一颗勇敢的心，谁都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方峥觉得戚寒玉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只要是戚寒玉说的话，方峥都觉得有道理。
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内，又有三名染着黄头发的小伙子集结而来，跟在那名少女身后。如同所有雄性动物一样，见到雌性的时候都会变得格外张扬、凶猛。这三个小伙子就差边跳蒙古舞边往前走了，两个肩膀晃得上了天。
戚寒玉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只手已经摸向了后腰，她出来的时候带了一支“P99”。
方峥突然伸手压住了她的手腕，用眼神点了点她身后。
在她身后坐着一对母子，小男孩看起来应该在四五岁左右。抱着一碗冰激凌吃得满身都是，孩子的妈妈嘟嘴卖萌，比划剪刀手，对着手机疯狂自拍。
方峥想到了一句广告词：“科技改变生活。”但他又想到一句新广告词：“科技改变人生！！！”
“室内环境复杂，不能用枪。”方峥沉声劝道。
戚寒玉眼底闪过一丝嘲弄：“没有霹雳手段，怎做菩萨心肠？”
“我自有办法。”方峥按住戚寒玉的手又加了把力。
戚寒玉摇头道：“我们进来也有五分钟了，竟然没有人来招呼，你不觉得奇怪吗？吧台后的服务员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咱们，难道你没注意？我敢肯定，他放在吧台下面的手，一定握着一柄枪。”
“我注意到了，放心吧，交给我。”
方峥说着便站起身，信步来到咖啡店门后。
跟着少女的三名小青年正好打开门走了进来，跃跃欲试地向里张望着。
方峥突然由门后转出，扬起拳头砸在了一名青年的太阳穴上，那人两眼一翻白，脚下踉跄几步，“咕咚”栽倒在地。
那少女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是啥情况呀？我们可是四个人哎，满满的自信和手到拿来的熟鸭子，怎么就变卦了呢？
其中一个鼻子上像老黄牛一样打着鼻环的青年机灵得很，立刻反应过来。只见他反手掏出把匕首，低腰纵身，对着方峥猛刺。
方峥右脚脚趾用力踩踏地面，将身体推向左侧。青年人的匕首抵着方峥的小肚子堪堪滑过，他还没等收手，一只拳头已经快速在他眼前放大，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脸上。青年从没见过如此快的拳速，他在街头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比他眼睛还快的拳头。
青年怀揣着对世界的不理解，和对人生的愤怒，两眼一抹黑，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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