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后悔当初没有它给烧掉,但是现在已经追悔莫及,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它的好。
由于根本不识水性,所以本就对水极为畏惧,再加上墓道中积水本就不清澈,难以看透水下情景,所以更是害怕!
人往往都是如此,对看不见的东西更加敬畏。
内心虽然不停地暗示自己,青衣女尸不过是被暗流推动而来,可待那尸体近了我看得愈发清楚,而且因为流水的影响,已经将其霓裳解开了几分。
显然老玄也看见了,打趣道:“寻秋啊,最难消美人恩,你看看你,把别人背出来也不对人家负责,你看人家找上门来了吧,不如你就从了她?!”
老玄虽然口中这么说,但还是连忙控制了棺材盖子的方向,与那浮尸远远绕开。我见与那浮尸错开,本松了一口气,怎料那尸体略一停留便又朝着我们漂来,由于这个转向十分突匹,已经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因为暗流的涌动,给我的感觉就如同她有自己的想法一样。
老玄嘴上没个正行,“看来这女尸还真他娘的对你有想法,竟然还追上门来了。虽然这姑娘也就一千多岁,可是别人保养得还是挺不错的,你看别人衣服可都脱了,你可别辜负人家的一番美意。”
我忍住寒意,怒骂道:“你他娘的可闭嘴吧,你要是觉得她姿色不错赶紧领回家供着吧,效仿宁采臣再上演一世人鬼情缘。小第不才愿执笔奉经,为你俩篆下一段传世佳话。”
老玄咂嘴道:“我倒是想啊,可惜她早已经芳心暗许,你看她对你不依不饶的那个劲儿,十有八九是想让你留下来陪她。”
老玄的话让我打了个寒颤,嘴上的气势不自觉便弱了下来,“要留你留下来,我可还没活够。三爷爷说你还没娶媳妇,我看你更应该将它收入麾下,要是你肯努力一点,说不定她还可以为你生个大胖小子。”
老玄听完之后缩了缩脖子,转过头来还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骂道:“卧槽,还会游泳!”
我闻言一惊回头去看,只见那女尸在七八米外径直向我们冲来,由于速度略快,两侧已经分出了滑行水线,如同人游泳一般,此刻她已经不再是一具单纯的浮尸,反而像有生命的尸体。
我对这具女尸,是打心眼儿的畏惧,就差没有害怕得要死要活了。
此时看它冲过来,已经被吓得忘记了任何防范,老玄不由大骂:“它娘的张寻秋,你不会真打算和她双宿双飞吧??快划啊!”
闻声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和老玄手脚并用的划水,可这棺材盖非常沉重,绕是我们使出十二分的本领,速度也快不起来。我不由得焦急了起来,回头去看那浮尸已经距离我不过两三米了。
当我回过头来却发,老玄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整个墓室之中就剩下了我和这具浮尸,以及浮在水中的杆子。
这杆子是早先老玄用来掌握平衡的,此刻只有杆子漂在水中,说明老玄极有可能出了意外。我连忙边喊边划,可除了甬道深处传来的回音之外,再没有了任何丁点儿回应!
此刻与其担心老玄,倒不如说是担心自己。毕竟老玄落水会游泳,即使在水中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的意外,不像我落了水便毫无反抗之力。此时老玄不在,竟然有些心慌,毕竟有一个会游泳的人在身边,我底气要足上不少,更何况早已经习惯了躲在老玄背后。
由于老玄不在棺材盖上,此刻棺材承重我一人已是绰绰有余,滑行起来十分迅速!可我从来没有掌船的经验,再加上这水面太过于平静,所以无论怎么划也没有那死尸漂得快!
划出去十多米就被女尸追了上来,我知道与其徒劳消耗体力,倒不如先发制人。毕竟我即使跑得再快,它若要害我,恐怕也难以逃走。想到这里,只好转身死死盯着浮尸,举着杆子随时准备动手。
但转念一想,这杆子乃寻常之物不见得有克鬼制尸之效,便突然想起我腰间还挂着一尊从陪葬室里顺出来的青铜佛像!这正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我一向对佛法保持中立态度,此刻危急时分,只好祈祷这传承几千年的佛法有所奇效!
此刻那死尸几乎贴在了我剩下的棺材盖上,我一边暗自祈祷一边用手去摸腰间。
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心都凉了半截。原来那尊佛像不知何时已经丢失了,此刻来不及心痛,这已经不关乎钱财,而在于生命能否延续。
生死大事,岂可儿戏?
来不及再多想,见青铜佛像已失,连忙拿起杆子去撑那女尸,只希望它离我越远越好。
当杆子碰到那女尸,它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中一样,一下子就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见了!
见其消失得诡异,更加确信它不止表面这么简单。整个神经放松了一瞬间又警觉起来,刚才它突然消失与其说消失不见了,倒不如说是是为了躲开我手中的杆子!
此时女尸沉入水里,我就更加害怕起来!神经高度集中,老是会有一种它就贴在棺材盖的下方的错觉,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便将我拖入水中!
我一双招子死死盯着水面,此时此刻早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只能听见一颗心脏嘭嘭直跳!
我就这样站在棺材盖上,一手举着杆子,随时做好自卫的准备。
可那女尸似乎彻底消失了,我只好自己安慰自己,那不过来具尸体而已,死了一千多年了,我与她无冤无仇,它断然不会再来害我的!
略微放松,突然听见棺材盖上传来“啪嗒”一声!回头一看,只见一只苍白的手搭在棺材盖边,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摔进水中,想来是那女尸要对我下手了,但事到临头,心中生起狠劲儿,举着杆子就打。
但是那杆子又过长,一下子就抵在了墓道顶部,没有打到那惨无人色的手,反而差点将我给灌倒进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