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我出了周府,拉住一位行人问道:“老兄,你知不知道师大家在哪里落脚啊?”
那位老兄奇怪地望了我一眼:“师大家住在潇湘馆啦,全湖州人都知道,你居然不晓得?”我忙向他谢过。
“我看公子还是别去了,”这位老兄见我要离开,居然向我劝道,我不解地看着他,“师大家可不是这么好见哪,想见她的人还少么,湖州稍微有点门面的人哪个不想方设法想一探师大家的芳容,可还没一个能成功的。就连,就连赵王爷,昨晚投贴拜见,也给师大家以旅途劳累,身子不适给推掉了哪。”我只得再次谢过这位老兄的好意。
这倒是个麻烦,我眉头一皱,想不到这个师大家的架子这么大,连王爷的面子都不给。以我现在的身份,想获得她的接见可真是难如登天啊。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还是向潇湘馆走去。
如果不成的话,就算了吧,以后再找别的人合作。其实就是开不开展这项事业,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因为这只是我一时兴起的念头,想让这个世界的人多一种乐趣而已。就我来到这个世界养成的懒散个性来说,这种事还是避之不及的,因为这涉及到我要授业解惑,当老师是我最头痛的事了,因此,就算真的要搞这个行业,找一个在这方面有天份的合作人是必要的先决条件。
来到潇湘馆,想不到这里既如此的热闹,两旁多了许多商贩,生意居然也很好,因为来往的人很多,看来,抱着虽然不能进去见师大家,但希望她在出入时能一睹芳容的人真不少啊。
我走近那位守着潇湘馆大门的门仆,递上十两银子,道:“这位大哥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在下周子龙,想求见师大家一面。”
那个门仆接过银子,放在手中一抛一抛的。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一脸蔑视地讥笑道:“你是哪来的,区区十两银子就想见师大家,不用通报了,师大家不会见你这个小子的,你省省吧。”围聚起来的众人也哄的笑起来。
我顿时怒发冲冠。多少年了,从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前世没有!今世也不会有!!!我迅如闪电地踢出一脚。虽然我不懂武功,但这两下子还是有的。
正中手腕!
那门仆手中的银子“嗒”地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滚,当下鸦雀无声。谁也想不到这个素衣少年的发怒会有此惊人的气势。那门个也楞楞地望着我,半举着手,连疼痛就忘了。
我转过身子,围聚的人群下意识地闪开了一条通道。
我走到一旁的算命摊子,径自抽出一张测字用的黄纸,摊开。拿起毛笔,润上墨水,神气一凝,笔重重落下。
一个斗大的“见”字便跃然纸上。
我放下笔,拿起黄纸,摸出十两银子放到桌上,转身走回潇湘馆门口。那门仆正抚着手止痛,见我走来,情不自禁地倒退两步。
“拿给师大家,我倒看看她见我不见!”我把黄纸向他扔了过去。在我冷冷的目光注视下,那门仆不知如何产生了这要违背眼前少年的念头。拾起那张令他看不出任何玄机的黄纸。头也不回的跑进去。
我昂首向天,吁了口气,静候那个师大家的回音。身上发出的气势,这才悄然不见。备受压抑的众人才松了口气。嗡地议论起来。望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好奇和胆怯。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我或许不应该这么冲动的,本来,我对见师大家并不抱什么希望,只要那门仆婉转地拒绝我,我就会转身而去,但,他激怒我了!
从来没有人可以污辱我。更重要的是我有一种心态,我经历过高级文明,对这个世界有着高人一筹的感觉。如今居然给一个奴才看不起,如何不教我火起。你这个师芳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个有点才华的歌妓罢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眼力,暗然一笑,对送进去的字充满期待。
其实,更令我料所不及的是,多年后,江湖的百晓生不顾我的抗议,令我哭笑不得地把这做为我江湖的第一战。“武学周大宗师第一战是对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奴仆”的逸闻传遍了江湖。
不过百晓生在评点这一战时却很慎重,“二少,那一脚虽没任何功力,但就算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未必躲得过去。”
“为什么?”我的女人们纷纷好奇问道。
“因为二少那不是用脚在踢,用心在踢,而是用势在踢。这已是宗师级的境界,况且二少那一脚溶入了自然,丝毫不带功力,所以就算一流名家,也兴不起反抗之心,只能乖乖挨踢。”
(作者语,朋友来访,今天量少了点,明天尽量补上)
百晓生接着解释道,武学相斗,从低级到高级,表现为以力斗,以劲斗,以气斗,跟以势斗,最后是以神斗,这个神斗,其实已偏离了武道的境界,是迈向天道方面的内容了。就算他也不知道,当今的七大宗师是否已达到以神相斗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