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耳坠四对、翡翠耳坠两对、宝石耳坠两对、赤金累丝镶宝耳坠两对
白玉玛瑙松石银溜金耳坠各一对
寻常金银珠玉耳环二匣
金指环六对、玉石戒指两对
红蓝宝石、紫晶、蓝晶、松石、青金石戒指各若干匣
镶珠双喜钿、双如意银边钿、米珠花钿、玉珠花钿各若干
珊瑚坠角两对、青金石坠角两对
正珠坠角两对、祖母绿宝石坠角一对
翡翠南珠坠角一对、米珠小坠角四对
另有昆仑玉、翡翠、珍珠、红蓝宝、绿宝石、琥珀、玛瑙等各若干匣
……
看到这里,本来已是头皮发麻的萧瑜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前世也见过古时的嫁妆单子。也列了这么长的一串,然而这后边陪嫁的宝石多的也就十几块而已,这各若干匣是什么?!
好半天,萧瑜才想起继续往下看。
……
玖、古玩字画:
粉彩开光婴戏双联瓶四对、青花竹石芭蕉图玉壶春瓶一对
青花竹桃纹带盖梅瓶一对、斗彩折枝团菊纹小罐一对
珐琅彩鹌鹑牡丹诗文杯一对、划花缠枝莲纹葵瓣口碗一对
五彩牡丹玉兰纹花觚一件、粉彩夔凤纹碗一件
釉里红四鱼纹水丞、浅绛彩山水诗记笔筒一件
乌金釉五系葫芦壶一件、冬青釉暗花海水龙萝卜尊一件
粉彩四方兽耳瓶一对、五彩花鸟纹瓶一只
子冈白玉和合二仙摆件一尊、三层绿玉熏球一个
青花海涛纹双耳三足炉一件、斗彩海屋添筹图盘一件
玉辟邪一对、玉马一对、玉璧一对、玉璜一对
字画若干
拾、药材香料:
人参、丹参、何首乌、灵芝、麝香、沉香、冰片、牛黄、雪莲、当归等药材若干
檀香、藿香、丁香、甲香、白芷、胡椒、苏合香、安息香若干
各大药堂日用成药六匣
拾壹、书籍和文房四宝
书籍四箱
文房四宝及绘画用具等六箱
拾贰、陪嫁丫鬟及仆役:雨竹、夏至、半夏、云裳三个大丫鬟,小丫鬟若干。家人六房
其实按旧例及规制。萧瑜可以带上六个陪嫁的大丫鬟,但如今她身边并没有这么多,勉强凑了个双数就作罢了。
留待以后再补齐也是一样的。
终于把这长长的嫁妆单子看完了。然而萧瑜刚回过神,就看见雨竹快步走了进来。
雨竹恭敬回道:“郡主,这单子没有写错,嫁妆里确实有这么一张千工拔步床。”
萧瑜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呢?”
却见雨竹脸上忽然露出了既向往,又怅然的表情。萧瑜正有些奇怪。想问她怎么了,就听她开了口:“那张床刚送过来。的确是五进的雕牡丹卷叶纹的拔步床,郡主要去看一下吗?”
雨竹刚才出去时,可巧看见萧府的人运个精美的小木屋过来,问了才知那竟然就是嫁妆单子上边的黄花梨木五进千工拔步床!她看过之后。不由心生羡慕,觉得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想拥有这样的一张床,可惜她身为下人,对如此造价昂贵的大床。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我去看看。”
听到这张千工拔步床已经送到了府中。萧瑜当即起身往外行去。
雨竹几个丫鬟忙跟上,没忘记让婆子在前头先把闲人打发走,以免冲撞了萧瑜。
来到门庭的厅子,萧瑜果然见到嫁妆箱子前边多了张占地不小的拔步床,一看就不止两进。
当下萧瑜快步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线条流畅雕工精湛,栩栩如生,打磨得也光滑如玉。不见半点瑕疵。可见工匠花了许多心思。
这是怎么回事?
萧瑜有些疑惑地转头,刚好大哥萧文松从外边进来,她就迎了上。
见萧瑜跑门庭外边来了。萧文松吃了一惊:“妹妹怎么出来了?可是在后院呆的闷了?”
如今待嫁,若碰到外男可不太好。
萧瑜不好意思一笑,道:“大哥与我进去说。”
尽管不知萧瑜想说什么,但总比在外头好,萧文松点头,与她往府中而去。两人在偏厅中坐下。萧瑜立即问:“大哥。这张千工拔步床哪里来的?”
萧文松有些诧异:“不是妹妹让人打制的吗?”
“不是。”萧瑜摇头。
“那就奇怪了。我并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样床,还以为是妹妹想出来的,妹妹之前不是打制过一张差不多的床吗?”萧文松道。
萧瑜正因此而疑惑不解。
“我也在纳闷呢,之前我让人打制的虽然也是拔步床。但只是寻常两进的床而已,并没有这么复杂。而且那张床早就已经打好送过来了。”
听到她这么说,萧文松也皱起了眉头:“之前那些工匠将这床的各构件运进府中拼装之时,出示了妹妹写的条子,并说是妹妹的嫁妆,燕妹妹也说了认得那个工匠的。”
“不可能这么快呀……”萧瑜不由自言自语。
“妹妹的意思是。确实有订制过这样一张床,但没想到这么快完成?”萧文松听出了其话中之意,问。
萧瑜点了点头。
就见萧文松笑了起来:“那定是了。也许匠人赶工了呢。妹妹不想用这张床作嫁妆吗?”
萧瑜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难以置信。这千工拔步床之所以有千工之名,就是因为打制这样一张床需要花千日之工,我原以为至少耗时两三年才能做好的。”
萧文松有些讶然道:“竟然如此吗?那我回去得好生问一下那些匠人,可别是这床有什么不妥当。”
虽然说在运到郡主府这边之前,萧家的人已经反复仔细检查过了这张拔步床没有问题,但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萧瑜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哥了。”
此刻已经快到吉时,萧文松没有再耽搁,当即起身与萧瑜告辞,又让她放心,然后往外行去。
没多久,礼乐就奏起了,想来送嫁妆的队伍已开始启程。
萧瑜坐着听了片刻,只觉恍然如梦,过了一会儿,才往内院行去。
此时外边头抬嫁妆已经出了郡主府。
前边的两台自然是御赐的金凤和金翟鸟,紧跟的是象征庄院田产的瓦片和土坯。
然而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八个壮汉才抬得动的小屋子似的高大的千工拔步床。
围观的人群见了开始议论纷纷:“那是什么?莫非是床吗?这么大,看起来真气派!”
“我还是初次见到这样好看的床呢!”
“谁说不是!”
“到底是圣上看重的郡主,据说能种出神物,也就这样的华美的床才与其身份相称。”
……
待千工拔步床等几张床榻过去,因为有之前的聘礼珠玉在前,而其余的嫁妆又大多装在扛箱内,且萧瑜为低调起见,除了御赐的几样之外,其余大部分嫁妆箱子都盖上了,却也看不出什么来,众人又没看过嫁妆单子,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
但这六十四抬的嫁妆,外加开路的仪仗礼乐还有跟在后边的丫鬟仆役,也已经绵延二十余里,而几乎全常州城的男女老少都涌到长街两旁,观看这一浩大的场面。
萧府在常州一向乐善好施,修桥铺路,施粥赠药,在给萧瑜备嫁时又广发粮布积功德,名声很好,所以这嫁妆队伍所经之处,人群都自觉地让出路来,一片喜气洋洋。
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苏玲从酒楼的窗子往外望去,但见这披红挂绿流光溢彩的嫁队伍从街道到巷尾都看不完,底下人声鼎沸礼乐喧天,说不尽的热闹喜庆,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牡丹绣帕,双目尽是艳羡之色。
尤其想到方才那张极尽华美的床榻,更是霞飞双靥。
银儿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在旁道:“姑娘不必羡慕,以姑娘的尊贵,他日定会有更好的。”
苏玲不由怦然心动,想到自己将来出嫁的风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见此,银儿眉头一动,似笑非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次为了将花玥和萧瑜二人的亲事办好,两家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么短的几个月就置办出这样丰厚的聘礼和嫁妆,也实在难得了。
这位乐安郡主更是心思玲珑,如此华美的一张床,连平日冷情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心动,更别说那些庸脂俗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