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上有毒!”萧瑜却看出了那血的异样,脱口道。
钟朗已迅速服下一枚药丸,花玥沉声道:“先出箭阵!”
两刻钟之后三人终于从淬毒的锋利长箭间钻了过去,到达耳室。萧瑜只觉便是被关在黑屋里几天都没那么难熬。紧接着响声隆隆,萧瑜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箭阵却消失了,墙壁上光滑得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钟朗肩上的伤还在,萧瑜忙给其清毒敷药。
“有劳姑娘了。”钟朗声音冷肃,却是难得的客气。他所服之药有效及时,这毒虽厉害,一时半会儿不至于伤及性命。
萧瑜给其处理之后,才得以仔细观察这耳室。
这耳室看去像一间小书房,迎面靠墙立了雕花木架,上面摆了许多古玩珍器。左边墙上有幅画轴,上面是一策马而立的少女,裙带当风,姿容极美。
眉目竟与萧瑜母亲苏颖有几分相似,或者说,与越王清宁挺像。
萧瑜一时看住了,片刻才把目光转开。
“果然是延庆公主。”钟朗道。
“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花玥略微停顿,径直朝案边走去。虽然路上几人都小心翼翼,最后关头还是得提醒,免得功亏一篑。
萧瑜和钟朗几乎是踩着花玥的足迹过去的,不敢有丝毫差池。
画轴下方的案桌上摆放着玉雕的笔墨纸砚卷轴等物,皆是做工精细。桌案上的玉雕笔洗引起了萧瑜的注意。
笔洗由各色美玉拼嵌了形态各异五彩的虞美人,将整个笔洗合成花形。这些虞美人茎梗纤长,花苞低垂,连枝叶蓓蕾上的绒毛亦清晰可辨。笔洗内还有大半盏墨黑的液体,可以想见有数朵虞美人隐于其下。
这黑漆漆的应该不是水吧?不然怎么能留存这么久?萧瑜又觉得浑身寒浸浸的。
“找到了。”钟朗道,目光灼灼地望着笔洗。萧瑜听其话中之意,此行就是为这笔洗而来。
正在想这笔洗有什么古怪,花玥捉了她的手凑近笔洗,道:“刺破滴血进去。”
萧瑜愕然,就想把手缩回来,无奈花玥力气挺大,根本动不了,急道:“为什么是我?”
钟朗不假思索,却难得地解释道:“你的生辰。”
花玥闻言下意识把头转向钟朗:为何他竟然没听懂?
萧瑜却自觉听明白了,她没注意花玥的举动,只想起上回钟朗问肖家之人的生辰八字。她的生辰,水官解厄的下元节。
原来钟朗问这个就是为了盗墓?这样也可以?
没等萧瑜反应过来,花玥已用银针将她的食指扎破挤出血来,滴入笔洗中。萧瑜猝不及防,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眼睛却紧紧盯住那笔洗。
血滴落入笔洗,那黑墨立刻神奇地变作一泓清水,藏在下面的花朵显露出来,整个笔洗更加恍如天成。
萧瑜瞠目结舌,只呆呆地看着那笔洗。
水下有朵紫玉的虞美人,形态与其怀中及肖玉成的玉佩完全一样,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