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我好想你,刚走就开始想念。
床头柜上的香薰机依旧运作,似又回到暗无天日的以前。
“从今日起,你们二十人要在这里度过二十天,且只能有一个人出来,若是出来两个人,也只能是两具尸体,听到了吗!”
那人腰间别着枪,敞开的胸膛有两处弹伤,右眼处是一道从脑门贯穿至右耳的刀伤,眼底闪着异常兴奋的光。
“我们吃什么?”
稍年长些的男孩,颤颤巍巍的问。
“吃?呵!”
砰的一声枪响,男孩倒地,血流了满地,死不瞑目。
他明白了,他们既是食物又是猎物。
母亲临死前跟他说,卿儿,活下去才有希望,可是他努力活着,却活在地狱中。
整整二十天,从无人生还的森林中逃出来,满身血迹。
不是他的,是别人的,全是别人的。
他抬眼看着灰暗的天空。
母亲,这个世界真的好无趣,若是都毁了该有多好。
他不知走了多久,从荒无人烟走到车水马龙,只要看到他身上的血,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只有一种人上前——警察。
他开始逃窜,他不想再被抓。
逃啊逃,逃了许久,不知身在何处,漫无目的。
“喂,要不要来打一架。”
软糯的声音响起,他蹲在一棵树下,抬头望去,是个女孩子,扎着马尾,身量还不及他一半高。
懵懂的脸上,带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想让她闭上。
他握紧手中的匕首冲了过去,他杀了很多人,不在乎一个两个。
女孩很厉害,他握着刀,对方什么武器都没有,饶是如此,他也没能伤她分毫。
最终匕首落地,是他输了,被一个孩子狠狠压制在地上。
“是我赢了哟。”
女孩似乎很高兴,拍着手一蹦一跳的,嘴角脸上挂着笑意。
她应该有很多人疼着,才会这么快乐吧?
他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意从眼角滑落,不是不甘,是羡慕。
突然一块甜的发腻的糖被塞进口中。
“你是哭了吗?是不是我力气太大,打疼你了,那吃了糖就不疼了,你也别哭了。”
女孩蹲在旁边提到糖,话很多。
“柒柒~”
远处传来寻找呼喊的声音,应该是在找她。
“我得赶紧走了,不然三哥又要被罚了,下次再见啦。”
女孩匆匆跑远,头发很长,扎着马尾一甩一甩的,很漂亮。
他躺在地上,余光扫向撕开的糖纸,爬起来揣进怀里。
“柒柒……”
许久未开口的嗓音,干涩沙哑,像刀在磨。
容卿突然惊醒,外面天色已暗,他冲出门外,一口气跑到楼下方惊觉,柒柒已经走了。
容卿在楼下待到天亮,转身进了电梯,角落拐出一个人大热的天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带着宽大的兜帽看不清脸,看着进去的人,唇角微微上扬。
他找到了。
早上,容卿做了早饭放在餐桌上,坐在昨天柒柒坐过的地方,一坐就是半天。
直到手机响,起身将早饭倒进垃圾桶。
电话是莫景煜打来的,提醒他别忘了今天去拿药。
冲完澡换了套衣服,走进卧室打开抽屉,捻了两块奶糖放在兜里。
周六早上,傅柒柒起的也很早。
在花园跑了两圈去一楼吃早饭的时候,傅北宸方起床。
昨天他凌晨两点才回来,那时傅柒柒已经睡了。
“听念白说你住的地方太小了,要不搬过来住吧。”
从一开始,他就不同意柒柒去警局做什么武术教官,如今听念白形容她住的地方,更是觉得委屈了她。
他们傅家的公主怎么能住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