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站在门口,谢运沉声唤道,“有些事情,我想问问大姐姐。”
从未见过二公子如此模样,惊蛰和白露面面相觑,下意识挡在了门口。
谢黎沉静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进来吧。”
惊蛰和白露这才让开,谢运抬脚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大姐姐。”谢运站定,见谢黎看着窗外,他也随之望了出去。
“你瞧,那花掉落了。”谢黎微微一笑,指给谢运看,“就算是无人摘取,它还是掉落泥中,变成了众人都不喜欢的模样。”
“可若是有人摘取呢?”
谢运轻轻笑了一声,看着谢黎,“有的花,其实能开到寿终正寝那一天的,就怕有其他的花会借机报复。”
“你是说我吗?”谢黎抬眸,一手托腮,唇角泛起冰凉的笑意。
谢运不答,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因为我看不懂你,谢黎。”
谢运很是郑重的看着谢黎。
“从你落水被救起之后,你就变了。以前你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总是把喜欢挂在嘴边,把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喜欢谁,还害怕谁,会因为父亲的宠爱而恃宠而骄,也会因为母亲的纵容而无法无天。
我觉得那样的大姐姐很真实。那时候你总看不惯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能从其中感受到真心实意。
可是现在我感觉不到了,我不知道你是讨厌我,亦或是把我当做个陌生人;我也感觉不到你对我们家的感情,你就像是寄宿在家里面的过客一般,父亲、母亲,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提不起你的兴趣。我说的,对吗?”
谢运看着谢黎,谢黎仍是笑着,却没有回答。
“以前,你同四妹妹关系很好,四妹妹有些小心思,我知道,可是只要无伤大雅,我们平南侯府的姑娘都是可以被纵容的。可是为什么,她会想要毁你清白,毁自己的清白?
我瞧的清楚,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半点惊慌亦或是害怕后悔,所以我心惊,我害怕,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姐姐,我就问一句,四妹妹的事情,是不是你?”
谢黎转眸,秋水微漾,丹唇微启:“不是。”
“好,父亲信你,我且姑且信你。”谢运起身,“大姐姐,我们是家人。”
说完,谢运转身就欲离去。
“二弟。”谢黎微叹一声,“她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我怎会同她计较呢?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若派人去查查,萧璟为何会单单挑中了谢恬吧。”
第二日,一顶破破烂烂的小轿子从平南侯府的侧门抬了出来,一个满脸凄楚的妇人被送上马车。
是夜,晚姨娘从秋水院中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挥挥手,便有一个黑衣人出现。
“把那碍事儿的枫姨娘除了吧,她会碍着谢恬的决心的。从此以后,谢恬便是我们打入皇室的一把刀了。”
晚姨娘顿了顿,又道:“最近那萧璟,有什么动静吗?”
“萧璟似乎觉得是谢黎算计了自己,正在寻机报复,似乎想把谢黎也收入囊中。”
“很好。”晚姨娘叹口气,“这谢黎,看起来很不一样了,毁了永绝后患。不过,要挑准时机,最好在谢辉出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