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璐说“但是，很意外的，我们发现这个人持有一张港澳通行证和护照，出入境记录也有多次体现。这样再和账目的报销条目一对照，基本对号了。”
陈北雁隐隐意识到了某种问题，问道“这人把资产转移到国外去了？”
“他如果真的是转移了，说明这个人还算是有些头脑。”
路小璐笑了笑，嘴角带着明显的嗤笑。
任何人和滕昊的这种合作，注定不可能真的想滕昊承诺的一样很持久，迟早会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在其位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多搞到一些钱，然后在出事之前把财产转移处境，并且离境的话，滕昊也不会为了不会太多的一笔款子去追他。
当然，数额巨大那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聪明人的办法，但滕进樽明显不是这种聪明人。
“滕进樽这个人赌瘾很大，每次离境，都是去境外的赌场娱乐。”
路小璐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人的胆子不算大，境外涉赌的过程没有直接参与豪赌，输出去的金额很有限。”
陈北雁叹息一声“在赌场很有限的金额，是不是耗光了他的所有身家？”
“基本差不多是这么个状态。现在在他以及他亲属所有的账目，能够查到的现金存款，甚至不足两万元。但是他这几年至少从酷柏这里拿走了将近五六十万，跟马强宽有一拼。”
路小璐说“他这个情况跟别人不太一样，所以沈前辈的意思是，想请示一下你，看你什么意见。”
“我？”
陈北雁笑了，问“他怎么看？”
“沈前辈的意思是，目前粗略算，滕进樽至少从公司账挪走了五六十万，仔细核算的话，可能还不止这个数。像是这样的情况，必须要归还。”
路小璐说“滕进樽哭穷，说他现在是没钱的，因为公司法人也做不成了，以后也不会有钱，算面前找到一份什么工作，一个月千儿八百的薪水，可能也无暇还债。总之是一个老赖的态度，反正钱我花了，退是退不回来的，你们看着办。”
“沈前辈认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滕进樽没什么办法还钱，那么沈前辈可以帮他出个主意。”
路小璐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有点诡异起来，让陈北雁看着有些怪。
陈北雁问她“沈先生出的什么主意？”
“沈前辈说……”
路小璐咬咬牙，才把沈万三的主意说出口“沈前辈说，他看滕进樽的基础还不错，模样也还算周正，如果他自己没办法的话，沈先生可以操办，把他送去泰国，改造改造，登个台表演表演，很快能把钱收回来了。”
“改造改造？”
陈北雁稍稍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沈万三究竟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道“沈先生这个主意也不错，我看可以行。”
路小璐可没想到他会答复的这么快，有点意外的看他几眼，终于是深吸一口气，说“好，我会把你的意见告诉沈先生！”
“不用，你说让他看着办。”
陈北雁微笑着说道“这种事情，也可能只是沈先生随口说说，并不见得是一定要做。不过沈先生会有办法处理这些钱的，这个不需要担心。”
“我担心什么？又不是我的钱。”
路小璐兀自板着脸，说道“陈总，我想说的这些，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继续开会了。”
她转身要走，陈北雁却是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说“别慌，我还有事。”
有力的大手，紧紧抓握着路小璐的胳膊，路小璐的人骤然一颤。
她扳着身子，不回头，用一种很冷漠的口吻说道“放手。”
陈北雁不放手，说道“你要说的事情说完了，我还有事没说完，希望你能听我说一下。”
“我不想听。”
路小璐缓缓回头，用一种夹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的目光望着陈北雁，缓缓说道“当着别人的面，我给你面子，希望你自重。”
陈北雁忍不住咧嘴一笑，说“我知道自己很重，不过昨天晚我好像没压着你吧？你怎么知道我很重？”
“你你下。流！”
被厚厚的粉底掩盖着的脸色似乎呈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白，路小璐双眼之闪烁出带着火星的愤怒，低吼道“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