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将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在衙门当差几年了?”
“回府君的话,”衙役连忙回答说:“小的姓冷名相,如今二十有八,在衙门内当差已有十二年。”
“当了十二年衙役?”韩湛听到此人的回答后,再次皱着眉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此人说他二十八,但怎么看都像是五十出头,要是有蚊子、苍蝇落在他的脸上,都能被皱纹夹死。
花虎不知韩湛为何忽然问起了这位衙役,连忙帮腔说:“主公,没错,冷相如今二十八,他从十六岁开始,就在衙门内当差,到现在足足有十二年。”
“花县令,”韩湛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因此对衙役贪一些小便宜之内的,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但这个衙役号称当差十二年,一身的打扮却如此寒酸,肯定有什么内幕。他首先问花虎:“不知衙役的俸禄,可是每月按时发放?”
“回主公的话,”花虎回答说:“每月都是按时发放,从来不曾拖欠过。”
听到花虎说衙役的俸禄都是按时发放,韩湛的心中越发疑惑,他望着冷相问道:“冷相,你平日可是经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
“不曾。”听到韩湛的这个问题,冷相连忙摆着头说:“小人从来不曾去过那些风月场所。”
“既然不曾去过烟花柳巷,”为了搞清楚这个衙役为何如此潦倒,他继续问道:“那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几个小的,每月的俸禄都送给了她们。”
谁知这个问题一出口,冷相更是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小的家中就只有一个妻子,哪里来的什么外室?”
“没有去过烟花柳巷,没有在外面养外室,那你的俸禄都去了什么地方?”韩湛盯着对方厉声问道:“要知道,你们除了俸禄,平日里还可以收百姓一些孝敬,那也是不少钱。莫非都被你送进了赌坊?”
冷相噗通一声跪在了韩湛的面前,带着哭腔说道:“回府君的话,小的一不赌二不嫖,平时里得到的孝敬和每月的俸禄,都用来养孩子了。”
罗布捧着一个茶盏过来,交到了韩湛的手中,嘴里说道:“主公,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韩湛接过茶盏,随口问道:“冷相,本侯问你,家中有多少孩子啊?居然可以将你每月的俸禄和所得的孝敬,都用得干干净净。”问完,他就把茶盏凑近嘴边喝了一口。
“回府君大人的话,”冷相有些迟疑地说道:“小的有24个儿子!”
听冷相这么一说,韩湛嘴里的茶水“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喷了冷相满头满脸。堆在地上的冷相不敢动弹,听任茶水从额头随着脸庞流下来。
韩湛瞪着面前的冷相,吃惊地问道:“你不是只有一个妻子吗?怎么可能有24个儿子呢?”
“回大人的话,”冷相哭丧着脸说:“小的成婚之后,除了头两年,妻子是每年生一个外,其余的年份都是每年一对双生子……”
冷相的话,彻底把韩湛惊呆了,他真没想到,对方的妻子居然能如此会生养。十来年时间,居然生了24个儿子。不过对冷相来说,这不是多子多福,而是多子多灾。
郭嘉听到冷相这么说,也觉得匪夷所思,连忙对花虎说:“花县令,不如把冷相的妻儿叫到县衙来,让主公瞧瞧。”
郭嘉的话给韩湛提了个醒,把冷相的妻儿都叫到县衙来,这样可以给别人留下一个体恤下属的良好印象。他见花虎还站在原地没动,知道对方是在等自己的示下,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按照郭嘉说的做。
“冷相,”花虎得到了韩湛的暗示后,立即冲着跪在地上的冷相说:“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将你的妻儿都带到这里来,让府君看看?”说着,还趁韩湛不注意,向冷相使了个眼色。
等冷相离开后,花虎笑着对韩湛说:“主公,冷相家离这里有点远,一来一回,至少要半个时辰,不如我们回正堂去等他吧。”
一行人来到正堂就坐后,韩湛好奇地问花虎:“花县令,本侯当涉国令时,怎么没见过他?”
“回主公的话,”花虎听到韩湛的这个问题,连忙回答说:“属下看他家境贫寒,就给他安排了到乡下收税的差事。您应该清楚,这种差事的油水足,正好可以贴补家用。因为他很少回县衙,您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韩湛在一天之内,连破两起案子,不光让花虎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郭嘉也觉得自己平时太小看这个主公了,没想到他在断案方面,有如此的天分。
而韩湛的心里则在想,这两个案子破得真是有点侥幸,如果真的是什么无头案之类的,没准还真把自己难住了。以后这种事情,偶尔过过瘾可以,但却不能一直亲力亲为,否则早晚把自己累死。
一行人进县衙时,韩湛无意中看到院子中有个衙役,身上的皂衣不光陈旧,而是上面补丁摞补丁,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便命人将那名衙役叫了过来。
衙役不知韩湛叫自己什么事,慌忙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府君”后就不言语了,静静地等待着韩湛的吩咐。
韩湛将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在衙门当差几年了?”
“回府君的话,”衙役连忙回答说:“小的姓冷名相,如今二十有八,在衙门内当差已有十二年。”
“当了十二年衙役?”韩湛听到此人的回答后,再次皱着眉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此人说他二十八,但怎么看都像是五十出头,要是有蚊子、苍蝇落在他的脸上,都能被皱纹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