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贾诩这么一提醒,李傕也回忆了起来:“没错没错,那韩家小儿的骑兵还挺厉害的,居然可以在马背上站起来刺杀,使我们就算有人数优势,也难以取胜。”
“李将军,贾某仔细地查看过冀州的战马,发现马的脚掌上都盯着一个圆形的铁圈。”贾诩若有所思地说:“而马鞍上,两边各有一个可以蹬脚的圆环。这些东西,都能大大地增加骑兵的战斗力。”
李傕对贾诩所说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只担心去晚了,杨奉的兵马会全军覆灭。因此等救援的人马一点齐,立即带着兵马出营。
“贾先生,”望着李傕率领的兵马,鱼贯地离开了大营,郭汜问贾诩:“稚然带兵前去接应杨奉,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贾诩淡淡一笑,回答说:“请郭将军放心,冀州的兵马在袭扰了杨奉的大营之后,肯定会立即撤退。就算李傕将军不出马,也不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说完,贾诩向郭汜拱手告辞,返回自己的帐篷,继续研究他所发现的马掌和马镫去了。
李傕带着五千骑兵,离开营寨不到五里,就看到前面有几骑迎面而来。他连忙命手下的一名骑督,带人去拦住对方。
过了没多久,骑督带着一人返回。那人来到李傕的马前翻身下马,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卑职杨奉,见过将军!”
李傕听说下马跪着的人就是杨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冲到对方怒不可遏的问:“杨奉,吾来问你,你的营寨呢?你的兵马呢?”
“启禀将军,”听到李傕发火了,跪在地上的杨奉吓得瑟瑟发抖,“有贼兵偷营,属下一时慌乱,上了马就逃了出来。”
得知杨奉丢掉了兵马和营寨,只身逃了回来,李傕不由大怒,立即吩咐左右:“来人,将杨奉拖出去斩了!”
杨奉听到李傕要杀自己,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连连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叔父,”李傕的侄儿李别低声劝说道:“若是杀了杨奉,恐他的兵马会不服约束,不如暂且放过他,让他继续带着兵马为我们追杀韩家小儿。”
李傕觉得自己的侄儿说的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对跪在地上的杨奉说:“杨奉,既然别儿为你求情,吾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你立即随吾回去整顿兵马。”
逃出生天的杨奉,担心偷营的兵马还不曾离去,心里不免害怕。但他考虑到,此刻返回营寨固然有危险,但若自己不答应李傕,跟他一起回营整顿兵马,那么自己立即就会人头落地。在经过了利害权衡之后,杨奉答应了回营重整兵马。
杨奉跟着李傕的兵马,重新回到大营时,黄忠的兵马已经撤走,而营寨里依旧是乱糟糟的,不少地方的帐篷还在燃烧,有兵士正在拼命的救火。
见到有兵马来到,营寨中的兵士们不由大吃一惊,等看清楚人群中的杨奉,以为一直不见踪影的杨奉,是搬取救兵去了,兵士们又立即欢呼了起来。
且说黄忠带着兵马在杨奉的营寨中大闹一番后,迅速地撤了出来。等回到营地清点人数时,他惊喜地发现,除了有二十几名骑兵受了点小伤外,出击的两千骑兵居然一个不少地全回来了。
骑督等黄忠清点完人数后,笑着对他说道:“黄校尉,相信经过今晚这一战,贼兵在短时间内是不敢再和我们交锋,这样我们就能腾出手,向南去寻找主公的下落。”
而在帐中研究马掌和马镫的贾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韩家的骑兵被李郭的兵马追得四处逃窜,但他们却没有过黄河,相反,还趁着夜色偷袭了杨奉的营地,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片刻之后,贾诩便想明白了问题之所在,连忙放下手里的马掌和马镫,起身出了帐篷,朝大帐而去。
在大帐中坐着打瞌睡的郭汜,见贾诩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连忙起身,客气地问:“贾先生匆匆而来,否则有什么要事?”
贾诩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说:“没错,我就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因此才特定到这里来拜见您的。”
郭汜见贾诩的表情严肃,连忙正襟危坐地问:“贾先生,有事尽管讲来!”
“贾某知道,为何韩家的骑兵今晚要袭击杨奉的大营。”
“贾先生,”郭汜想听听贾诩分析出来的原因是什么,连忙客气地说:“是什么原因,请快快讲来!”
“韩家小儿在我军的前堵后追的情况下,慌不择路地逃往了旋门关一带,与他的兵马失去了联络。”贾诩缓缓地说道:“以贾某的判断,这一定是统兵的将领,打算率兵到南面去寻找韩家小儿,深怕被我军截断了后路,因此不得不冒险夜袭,以便使杨奉的兵马胆怯,不敢再断其后路。”
郭汜听后,皱着眉头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他点着头说:“先生所言极是,那我们该如此做呢?”
“很简单,立即拔营,前去与稚然将军汇合。”贾诩冷笑着说:“假如韩家骑兵的将领急于找到韩家小儿,我们不妨成全他们,这样在黄泉路上,他们主仆也能做个伴。”
“既然先生这么说,某就立即拔营,赶去与稚然汇合。”郭汜说完,站起身冲着外面说道:“来人啊!”
随着郭汜的喊声,一名军司马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郭汜吩咐他说:“传令下去,全军立即收拾行装,准备拔营出发,前去与稚然将军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