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的州牧府里,袁绍正在与逢纪、沮授、田丰、审配等人议事,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派往广平城的援兵,已经在半路全军覆灭了,甚至连自己的二儿子也当了韩湛的俘虏;更不清楚,冀州南面的最后屏障——广平城,已经落入了韩湛的手中。
他们昨夜得到探马的消息,知道黑山军的张燕,派出了五万大军,在校尉杜长、军师胡质的率领下,正朝着冀州而来。若非要对付张燕的这支军队,袁绍绝对不会只派区区两千人去增援广平城。
袁绍问逢纪:“元图,你认为我们该派谁,带多少兵马去迎击黑山军呢?”
逢纪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启禀主公,如今东有公孙瓒,南有韩家小儿,北面又有黑山军,而冀州城内只有两万兵马,要同时对付三路兵马,着实有点捉襟见肘啊。”
沮授听到这里,插嘴说:“主公勿忧,南面有二公子和淳于将军保守的广平城,虽说兵力比韩家军少,但足以将他们挡住;至于公孙瓒,可派麹义将军领本部人马到界桥设防……”
沮授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审配打断了。审配阴阳怪气地说:“沮监军所言大谬,公孙瓒仅骑兵就有三万,其中更有纵横北地的白马义从,就凭麹义本部的三千兵马,能挡住他们?你这么一来,不是将冀州陷入危险之中吗?”
袁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他本来觉得沮授说得有道理,但听审配这么一说,他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他望着审配问道:“正南,你觉得我们该派遣多少人马前往界桥呢?”
“回主公的话,”审配连忙回答说:“若要打败公孙瓒,非起倾城之兵不可,否则一旦僵持不下,南面的韩家小儿就会有机可乘。”
“正南,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对付北面的黑山军。”逢纪见审配开始和逢纪斗气,深怕耽误了正事,连忙提醒他说:“要是我们将倾城之兵都派往了界桥,冀州就成为空城一座,一旦黑山军兵临城下,城池就保不住了。”
审配和逢纪的关系不错,觉得他的这话也说得有道理,但当着众人的面,他有点下不了台,只能辩解说:“麹义手下只有三千兵马,根本不可能是公孙瓒的对手。”
“麹义的手下有一千强弩兵,”田丰打断了审配后面的话,有些不客气地说:“他们可是公孙瓒骑兵的克星。要不是你们急于求成,强行派人去收编赵浮陈奂的一万强弩兵,引起了兵变,如今我们便能有一万强弩兵,足以击溃公孙瓒的三万骑兵……”
“行了,不要再说了。”袁绍听到这里,猛地一拍桌案,大声地喝止了两人:“赵浮陈奂两人迟迟不肯归附于我,又与韩家小儿私下勾结,他们死不足惜。以后谁也不准再提此事,否则一定严惩不贷。”
见袁绍勃然大怒,众人连忙低声下气的答应道:“属下遵命!”
“主公,”逢纪等袁绍怒气稍息,又接着说道:“我看还是命大公子与文丑将军统兵一万,北上迎敌吧。”
逢纪的提议,引起了袁绍的兴趣,不过考虑到兵力悬殊,他又迟疑地说:“可黑山军有五万人,我们只派一万兵马,能打得过吗?”
“兵在精不在多。”沮授连忙接话说:“主公手下的兵马虽少,但都是百战精兵;而黑山军虽然人众,却是一帮乌合之众。我军以一当十,足以击败黑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