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的正堂,韩湛见到了满脸倦容、但却兴奋异常的夏侯云。
夏侯云原本手捧头盔,在正堂里来回地走动着,见到韩湛和荀彧走进来,连忙将头盔戴在头上,快步迎了过来,拱手向韩湛行礼:“夏侯云参见使君!”
“夏侯姑娘免礼!”韩湛急于了解赵云那里的情况,伸手虚扶了一把后,着急地问:“夏侯姑娘,我刚刚听荀县丞说过你们的情况了,你能再将赵县尉那里的情况,再向本使君详细地复述一遍吗?”
“使君容禀,”夏侯云恭恭敬敬地说道:“我们攻打的第一个山寨叫青云寨,我义兄在开战前,曾派人到寨中劝降,希望对方只能主动归顺。谁知山贼头目不光不肯投降,还杀掉了我们的使者,派人将他的首级送了回来。义兄见山贼不肯归顺,立即指挥大军进攻山寨。
别看山贼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但他们哪里比得上我们训练有素的兵士。只打了不到半个时辰,义兄就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山寨,杀得那些山贼鬼啼狼嚎……”
韩湛等夏侯云的话告一段落后,插嘴问道:“不知道剿灭青云寨,斩首多少,缴获多少,我军又伤亡如何?”
听到韩湛的一连串问题,夏侯云略作沉吟,随后准确无误地报道:“我们共斩首一百五十七级,缴获铜钱七千缗,粮食三千斛。我们阵亡二十七人,伤五十六人。”
韩湛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夏侯姑娘,在回县衙的路上,我曾经听荀县丞说,你们这两日共斩首两百余。光剿灭一个青云寨,就斩首一百五十七级,也就是说夺取另外四个寨子,所杀死的山贼,不过五十余人?”
“使君猜得不错。”夏侯云点着头说道:“我们此处出征,就只在青云寨打了一场硬仗。别的山寨可以说是望风而降,没有再经过大的战斗。”
“山贼为何会望风而降呢?”夏侯云的话,让韩湛感到了不解,如果山贼怎么如此不堪,前几任县令就应该将他们全部剿灭了,为何还容他们存活到现在,他继续问:“难道是因为你们青云寨一仗,把别的山贼都吓破胆了吗?”
“青云寨一战,的确使我军名声大噪,不过要让山贼们因此归顺,却并非那么容易。”夏侯云对韩湛解释说:“奴家认为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义兄打败了九松寨的寨主孙梁。他是附近几个山寨的总寨主,败在义兄的手下后,立即诚心归顺,并亲自去劝说另外的山寨。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在两天之内,连下五寨。”
对于夏侯云的这种说法,韩湛觉得是非常可信的,便看赵云骁勇过人,身边又有武艺高超的夏侯兄妹,但如果没有高人相助,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拿下五个山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此刻,韩湛对这位九松寨的寨主孙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夏侯姑娘,这个孙梁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归顺我军呢?”
“回使君的话,这位孙寨主以前曾经是安平县尉,因为黄巾起事,安平王死于黄巾之手,他侥幸逃得性命。因为担心上司怪罪,只能四处流浪,从九松寨下路过时,遇到了原来的寨主剪径,被他一刀杀掉,被喽啰们奉为新的寨主。”夏侯云介绍完孙梁的履历后,还小心翼翼地问:“义兄让我回来请示使君,是否愿意接纳此人?”
“是否接纳此人?”荀彧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夏侯姑娘,此话何意啊?”
“安平王死在黄巾之手,作为安平县尉,孙梁是难逃一个死罪。”荀彧代替夏侯云向韩湛做了一个解释:“彧猜测假如使君不肯接纳此人,他一定会转投别处。”
“我明白了。”韩湛总算明白夏侯云转述的那句话后面的含义了,连忙点着头说:“夏侯姑娘,请你回去转告赵县尉,就说安平王是死在黄巾手里,与孙寨主没有丝毫的干系。假如他愿意为本使君效力,本使君欢迎;如果不愿意,听任他离去。”
夏侯云点着头表示记住了韩湛所说的话,正当她打算告辞离开时,忽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补充说:“使君,奴家还有一事,差点向您禀报了。”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