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声止了,倒是下起雨来,先是一滴两滴,接着就是无边无际的雨帘。
估摸着林清欢此时应该已经到厨房里,景熙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儿得你操心,去县主那里,我该如何?”
总不能自己去给自己提亲吧?
“要不要找个媒人?”景熙问道。
因他经手了杜若彤和白崇礼的事儿,知道像两家结亲的事,在民间,首先就得请个好用的媒人。
唐业想了想,道:“您亲自去,显得您有诚意,您请媒人去,显得您重规矩,您觉得怎么办合适?”
他觉得怎么都不合适。
景熙挠头,真是两难啊。
看到自家主子挠头,唐业也跟着着急。
他从景熙十岁上就跟着景熙,这么多年来,他和景熙在一起的时间比亲人还多。
他是个孤寡老头子,无儿无女,说句大不敬的话,他是把景熙当做晚辈看待的。
自己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想了想,道:“其实也还有个主意,咱请个一定会向着咱们,还得荣安县主信任的媒人不就好了。”
唐业继续说道:“其实也不能称为媒人,皇子的婚事都是万岁爷赐婚,哪用得着媒人啊。就是个中间说和的人,免得你冷不丁的和县主提这件事儿,县主再一口回绝了。”
到时候想要挽回就难了。
景熙问道:“谁?”
……
今日林清欢不在府上,早早的就去了宫里。
林清平也不在府上,早早的去了翰林院。
荣安县主难得有时间,张罗着包了一次饺子。
春天酿的桃花酿,现在喝着也是正好,就启了封,给段真倒了一壶桃花酿。
段真也不觉得下着雨难受,就在花园子的水榭里,吃着饺子就着桃花酿,赏着初秋夜里的雨,很是美美的吃了一顿饭。
待吃完了,穿上蓑衣,领着田七回到药堂,却见药堂的小院子里的走廊里。
自己平日里切药材坐的石凳上,坐着一位男子。
男子一身玄衣,稳稳的坐着,廊下挂着的灯笼照着男子的脸,正是景熙无疑。
再看男子的身边,并排站着的,正是轻羽和挑云。
段真几步走到廊下,任由田七给自己脱蓑衣,眼睛盯着景熙,嘟囔道:“下着雨还在这廊下坐着,你是过来让我诊脉的?”
景熙已经站了起来,对着段真一礼道:“这次过来,是有事儿求段神医。”
段真立刻道:“是谁病了?”
眼睛已经把景熙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看他健健康康的,眼珠一转,又朝着轻羽看去。
轻羽被看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神医,小的好好的,没病。”
就算是有病也不会找您看,都知道您爱看重症杂症,谁也不愿意得啊。
段真闻言,颇有些失望,他这段时间研制的药,如今用的那个试药人已经有了抗药性了,正想找个年轻健壮的小伙子试试呢。
既然轻羽没有兴趣,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