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望着天外的天色有些发暗,有忽忽的风声,竟是快要下雨了。
这样的天气连时辰都估摸不出来。
屋里头也有些昏暗,没有点灯,也没有人。
林清欢自己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喊道:“春喜。”
门“吱呀”一声响了,春喜端了灯进来,道:“小姐醒了。”
将灯放到桌子上,端了杯水给林清欢喝。
林清欢就着喝了,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可是天黑了?”
“您睡了不过两个时辰,如今刚过了申时。”春喜伺候着林清欢起来,问道:“现在觉得如何?可还发热?”
春喜不问还好,一问,林清欢又想起了中午的事儿,摸了摸脸,说道:“我没事儿,收拾收拾去厨房吧。”
春喜忙道:“可是殿下已经请了大夫,一直在外边等着呢,单等着您醒了,好诊治呢。”
他竟请了大夫,还让大夫等了那么长的时间,若是不诊脉好似说不过去。
林清欢想了想,又坐回到了床上,道:“既如此,就请了大夫进来吧。”
春喜答应一声,开门出去了。
一会儿就领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夫进来,大夫身后跟着个小童,小童背着药箱,小童后边跟着进来的,高高大大,虽屋中灰暗,依旧能感觉出对方有一张俊美的脸。
正是景熙。
林清欢脸色一红,禁不住抚了抚因睡觉而弄乱的发髻,问春喜道:“殿下也在,怎么没有说一声。”
春喜纳闷,她刚才说了殿下请了大夫来啊,再说了,小姐平常也没有那么介意过啊。
不过想虽这样想,春喜还是忙道:“奴婢疏忽了。”
下一次别说是五皇子了,就是县主在,她也得给小姐说清楚。
景熙没想到林清欢是这样的反应,摸了摸鼻子,转身准备出门,道:“那我去外边等吧。”
“慢着。”林清欢忙拦住:“既然进来了,就请坐吧。”
若是把景熙赶出去,怕是他会多想。
景熙没有去坐,而是对大夫道:“您给乡君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大夫虽不是御医,但是在城中也有些名气,若不是因着景熙和林清欢的身份,断不会在此等那么久。
索性景熙一直亲自陪着,这时候倒是有些诚惶诚恐了。
朝着景熙拱了拱手,对着林清欢道:“还请乡君将手腕伸出来,容老夫诊脉。”
林清欢点点头,春喜忙上前挽了林清欢的袖子,将一方极薄的丝帕铺到了林清欢的手腕上。
阿梨则是又点了一盏灯,凑到林清欢的床边,以便大夫能够看清楚林清欢的脸色。
大夫上前诊了脉,道:“乡君并没病,恐是心情不畅引起的发热,连药都不用吃,只需喝上几碗清火的绿豆汤便可。”
大夫说完,起身,连房子都没开,就给景熙行礼告辞。
景熙忙吩咐了轻羽封了大大的封红,安排马车送大夫回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