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这汝州城坏了名声,找不大好的亲事,在京城却没有人知道,如今林清平也中了进士,林家一门两进士,总会让人高看一眼的。”
林宛心看郑氏微眯着眼睛,继续劝道:“而且在这里您也伤心,不如换个环境换个地方,眼不见心不烦,您只管把咱们府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把这空宅子留给那母子,您在京城守着祖母,她就算是做了这个宅子的女主人,也做不了林家二房的女主人啊。”
郑氏的眼睛睁开,有些心动,示意林宛心继续说。
“您每日在床上躺着,既没办法亲自去找哥哥,也没办法亲自替哥哥报仇。为什么不随女儿一起进京呢?”
郑氏道:“可是你父亲不一定会同意。”
“父亲那边,女儿去说。”林宛心道:“只要您同意就行。”
郑氏点了点头,她如今心如死灰,只有想起儿子的时候才能有些精气神,但是女儿提议进京的时候,她心动了。
如果闺女真的说通了林延寿,她就跟着女儿进京。
都说京城大,居不易,难道林家大房居得,伍姨娘母女居得,她们娘俩就居不得?
郑氏想着,就又有了些精神。
林宛心就问道:“您今日的药吃了吗?”
郑氏摇了摇头。
“女儿一会儿喂您,既然打定了主意,娘就且保住自己的身子吧。”林宛心说着,自己洗了帕子给郑氏擦脸。
郑氏的病是熬的,若是给了她希望,哪怕是给了她仇恨,身子都会好转的。
母女俩商量定,郑氏就强撑着起来,吃药,吃饭,下床走动,重新拾起了中馈。
毕竟管了几十年的家,郑氏情况稍微好一点儿,就让人清点了林家二房的财务和自己的嫁妆。
将那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处理了,换了银子。
这边林宛心则是一直注意着林延寿的动静,单等着林延寿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去找林延寿说这件事儿。
此时的京城中,荣安县主府则是热闹非凡。
为了庆祝林清平考中了庶吉士,荣安县主府第一次摆宴席。
用荣安县主的名义给相熟的人家都下了帖子,给翰林巷的邻居们也都下了帖子。
虽然帖子下的不多,但是只要收到帖子的人家都来了,也有些老人家除了自己家的孙女,还带了外孙女,侄孙女,表孙女之类的来。
都知道京城三大才子,季羽书已经被敬家榜下捉胥,这一次宴席季探花也回了乡去接双亲,但是其他的两位才子却是都在的,且都还单身。
在京中,人人都知道荣安县主是受过大苦楚的人,很是得太后娘娘的喜爱和怜惜。
也知道林侍郎家中如今对荣安县主府的事情不管不问,对林才子和荣安县主府的关系也不管不问。
据听说,就连当日金榜题名,官差报喜都是先来的荣安县主府,可见荣安县主在林大才子这里的地位。
照着现在的情况,若是林大才子论亲事,怕是要尊荣安县主为正经婆婆的,所以荣安县主的意见很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