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在书房的事儿,林清平都是听到了的,此时听荣安县主提起,道:“他并未曾说要接我走。”
确实,荣安县主回忆了一下,并未曾听林延龄问一声关于;林清平的事儿。
想了一下,荣安县主道:“但是你过几天总是要回去的,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影响了你的春闱成绩就不好了。”
这话是昨日段真劝自己的。
段真每日里只操心药草的事儿,就是和她说话也很少有认真的时候,昨日却主动找到她,谈了林清平的事儿。
“你不能只看现在,纵使咱们大家都希望平哥儿能够脱离了林家那泥潭,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现在平哥儿刚残疾春闱,官场之路刚走了个起步,你又是刚换了身份,正是被人盯着的时候,不说别的,若是平哥儿不回林府,林延龄和他们家那个老太太只要一上告,说平哥儿不孝,就有可能让平哥儿这些年读的书白读了。”
段真难得说那么一长串的话。
道理荣安县主也不是不懂,但是这几天沉浸在母慈子孝的幸福里,不想出来罢了。
听了段真一说,如当头棒喝,当即就想着要找个机会和林清平聊一聊。
如今趁着林延龄来这一趟,荣安县主干脆提了出来。
不过看着儿子若有所思的样子,荣安县主上前拉了林清平,说道:“走,陪娘到花园里坐坐。”
“好。”林清平上前扶住了亲娘。
花园子里有个水榭,如今水中的莲叶刚刚长得如碗口般大小,星星点点的铺在水中,很是有些意境。
晚娘给母子俩上了茶,端了点心,远远的退到了水榭外边。
阿茗见状,也退了出来。
荣安县主推了推桌子上的点心,道:“这绿豆糕是清欢做的,你尝尝是她做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
林清平拿一个尝了,道:“都好吃,不过还是娘做的好吃些。”
虽然已经是个少年,林清平在荣安县主面前表现的还是如同一个孩童。
荣安县主起身坐到儿子的身边,问道:“当年我带着清欢回了汝州,留了你在京城中,你可曾恨过我。”
“不曾。”林清平摇了摇头:“若是您不陪着去,那样冷的天,小妹就死了。”
那时候他也不过四五岁,但是已经明白了很多的道理,也知道父皇要把妹妹丢出去的事儿。
“可是为娘,每天都在自责,觉得不能陪在你的身边。”荣安县主道,声音里带里哭腔。
林清平看着生母,道:“恨不是没有的,但是却有那么点怨。”
“怨什么?”
“怨您领着妹妹回了汝州,为什么没有带着我?”林清平苦笑了一下,说道。
“去汝州也是九死一生,娘不想让你也陪着清欢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