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喝了口茶，道：“也不必如此，听说你有事找我。”
韦嬷嬷忙收了笑脸，正色道：“奴婢是过来告诉小姐，当年逼着姨娘领着小姐去汝州的事儿，问清楚了。”
“哦？是怎么问清楚的？”
“那一日，老爷找着夫人……”
韦嬷嬷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包括如何开始查的，怎么查的，谁做的证，怎么审的文姨娘，文姨娘都说了什么，郑氏都说了什么，林延龄都说了什么，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都说的清清楚楚。
且韦嬷嬷这个年纪的婆子，本就特别爱说起家长里短的闲话，现在说起这件事儿来，竟像是说书般，听得两个小丫鬟都入了迷。
待韦嬷嬷一件事儿讲完，春喜先是叹息了一声，抱了林清欢的胳膊，道：“小姐，这件事儿里最无辜的就是您了，那文姨娘做的坏事怎么能推到小姐的头上呢，简直太坏了。”
阿梨则是问韦嬷嬷道：“那文姨娘怎么罚的？”
若是林家敢心软放过那文姨娘，她一定要告诉主子，亲自出手去替小姐报仇。
“夫人已经决定了，等到春闱之后，文姨娘就可以病故了。”韦嬷嬷说道。
“嗯。我知道了。”林清欢说道，示意春喜掏了块碎银子给韦嬷嬷。
韦嬷嬷自是不敢接，四小姐不给她再下个什么毒药就不错了，她哪里还敢再要四小姐的银子。
“拿着吧，辛苦你跑着一趟。”林清欢道。对于为自己办事的人，她从来不吝啬银子。
韦嬷嬷这才千恩万谢的，又由阿梨送了出去。
“小姐。”春喜扶了林清欢往回走，道：“这文姨娘的事情一出，关于您的那些个传闻该散了吧？”
“随便吧。”林清欢道，一个人的命运不是别人说不好就不好的，当年就算是没有文姨娘，以后说不定还有个其他的什么姨娘。
她让林延龄回去查这件事儿，也不只是想要一个交代，最主要的还是不想看着林家的众人好过。
这下好了，林家大房除了哥哥都牵扯了进去，且看他们窝里乱成一锅粥。
……
又下了一场雨，转眼到了三月初九日，林清欢和伍姨娘早早的就等在了贡院门口。
天还黑着，已经有各路的学子纷纷往贡院里来。
林清欢让石大胜领了人在四处散着，只待在看到林清平和季羽书，就过来报。
没想到第一个等来的竟是敬敏儿，敬敏儿身上穿了大红色罗裙，头上挽着侠女髻，扎着红色的丝带，连身边的小丫鬟小蛮都扎了大红色的腰带。
看到林清欢，高兴的过来打招呼：“林小姐，你也来送考啊。”
林清欢知道她是为季羽书而来，笑着不提季羽书，只提林清平，道：“陪着我娘来我哥送考。”
谁知道敬敏儿则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说道：“林小姐，你这样不行啊。”
“怎么了？”
“这种日子就应该穿大红色。”敬敏儿说着，转了个圈：“如我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