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龄喝着茶,心思百转,若是抛开文姨娘这个人不考虑的话,文姨娘的身份确实是最值得怀疑的那一个,也是说出去最合理的那一个。
只是,这件事情需要证据吗?
在伍姨娘和林清欢那里,肯定是不需要证据的,但是在他这里,是需要证据的吗?
林延龄有些动摇。
文姨娘和他的年龄相近,如今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年轻时的样貌都不是顶尖的,如今年老了,就更不禁看了。
别说是和如今还风韵犹存的伍姨娘比了,就是连郑氏都不如。
郑氏的样貌的虽不顶尖,样貌自己看着也心烦,但是到底有那些胭脂水粉养着,比文姨娘还要略强些。
这么多年来,文姨娘只生了一个闺女,并没有生下子嗣。
这样想着,林延龄的心里就坚定了几分。
但是他还是需要证据的。
“那就问问吧。”林延龄道:“文姨娘伺候了我那么多年,又生下了清音,清音孝顺懂事,总得看在孩子一个交代。”
若是坐实了文姨娘的事儿,林清音的前途也就没了,哪个像样的人家都不糊要一个敢谋害主母的妾室的女儿。
郑氏见林延龄有松动,说道:“老爷想要有证据还不简单,只要文姨娘承认就好了。”
“直接审吗?”林延龄问道。
“那不成了屈打成招了?”郑氏笑着道:“到时候老爷又要跟着心疼。”
“你只管查就是。”林延龄说完,挥着袖子出了门。
郑氏看林延龄出了门,心中的那口气疏散了很多,她奈何不了林清平,能借此除了文姨娘也不错。
这样看来,这林清欢也不是处处都是坏的,这才和老爷打了一次交道,就能让老爷舍弃了文姨娘。
有了林延龄的授意,郑氏果然大张旗鼓的查了起来。
先是将十几年前伺候的下人们都找了出来,挨个审问,要尽量想起那一年初三那一日的细节,想出来有赏,想不起来打的半死。
到底还是在原来伺候的一个二等丫头那里,问出了些蛛丝马迹。
这丫头如今已经配了外院小厮,在外院做婆子,因着平时里记性好,常常帮着跑腿买个东西什么的,也算是个小管事婆子了。
回忆起来讲的很是清楚:“奴婢以前是在夫人屋里管着衣裳鞋袜的,夫人的衣裳鞋袜另有人挑选,奴婢只是负责看守,分类放起来。”
负责审问的是韦嬷嬷,问道:“十三年前的初三日,就是四小姐出生的第二日,夫人小产的那一日,可有什么异常。”
这些话当年也问过,但是她一个管衣裳鞋袜的,衣裳鞋袜没有丢失,大夫检查过夫人穿的鞋子也没有什么问题,问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所以就没再继续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