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敏儿点头如捣蒜,说道:“季公子怎么会考不中呢,那么好的学问,定是能够考中的。您且准备好壮仆,等着替女儿榜下捉胥吧。”
敬夫人又骂了一句:“净胡说。”
接着又笑了起来,说起来闺女的性子和她年轻的时候还真有些相似。
那时候多少人在背后说她不知道腼腆,不懂得矜持,没有礼教。
就算是现在也有不少人背后说她的不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如今贵为尚书夫人,有儿有女,丈夫没有小妾通房,没有庶子庶女。
那些女人在说她是“河东狮”的时候,指不定有多少人羡慕她的生活呢。
所以,即使女儿和她的性子相似,她也没有多管多问,这过日子,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是一味的听着别人的议论过生活,那过的多憋屈的。
可惜,闺女的性子虽然如她般敢爱敢恨,但是也太不安静了。
这才母女相拥安静了多大会儿啊,闺女又开始叽叽喳喳道:“娘,要不我让人去给季公子送些吃食吧?”
在客栈苦读的季羽书禁不住打了两个喷嚏,阿茗忙端了茶过来,轻轻放到季羽书的手边,说道:“公子,喝茶。”
又蹲到一边去玩了,他跟着公子来京城的时候,太太叮嘱了许多遍,他都记得呢,公子让做什么做什么,公子在读书的时候,一定不能打扰他。
所以来了京城之后,他倒是在客栈里待的时候比较多。
季羽书喝了口茶,看了看墙上的滴漏,吩咐道:“阿茗,你且去外边等着吧,一会儿该有人来了。”
阿茗知道主子说的是那个叫做小蛮的丫鬟,每日这个时候都要送了点心来。
有时候那姐姐的主子也来,是一位高贵美丽的小姐,和公子说几句话,就会被公子撵走,大部分都是小蛮来。
阿茗轻轻的关上门,蹲在了客栈的台阶上,看着客栈里的人。
这个客栈就在贡院旁边,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公子这样的学子。
如今快到春闱的日子了,公子们都在房间里苦读,客栈显得安静了很多。
来往的书童小厮都是轻手轻脚的,就连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也是懂规矩的,做什么事情也很安静。
阿茗对着旁边一个像是在等人的书童笑了笑,就玩起了自己的一角。
敬敏儿主仆从客栈的门里进来,还是那个书童告诉阿茗的。
那书童碰了碰阿茗,朝着楼下抬了抬下巴,小声道:“好像是你们家公子的客人。”
阿茗此时也看到了,忙着迎来出来。
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也早就知道了敬敏儿和小蛮,迎了上来,道:“小姐来了,季公子在屋里读书呢。”
阿茗上前打了个千儿,接过小蛮手里的提盒,说道:“公子让奴才在这里等小姐。”
知道让人等着自己了,可见是有进步。
敬敏儿微笑,抛了一角碎银子赏给了店家,又让小蛮拿了窝丝糖给阿茗吃。
这才捏起裙角,施施然的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