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子,被自己的妾室拒之门外,还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下人嘲笑。
林延龄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快丢尽了。
想了想,对左右两个壮仆一招手,道:“给我闯。”
阿生自是挡不住两个壮仆,只在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林延龄一行人闯了进去。
不过,在二门处遇上闻讯赶来的石大胜父子,想要再闯进去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两个壮仆在石大胜的手底下虽然过了几招,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却远不如石大胜,坚持了半刻钟,就被石大胜打倒在了地上。
林延龄自诩是个文人,气的指着石大胜道:“刁奴,真是个刁奴。”
他这话一落,就听到一个女声响起:“在林老爷眼里,他是个刁奴,在妾身的眼里,他是个忠仆呢。”
“若是没有这忠仆,我们娘俩都不知道被人打杀了多少次了。”
随着声音落,林延龄看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在丫鬟仆妇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绫罗绸缎,满头珠翠,肌肤细嫩白皙,走路气势十足,哪里还像那个怯怯诺诺不敢吭声的俏厨娘,此时看着,倒像是哪家的当家主妇。
林延龄摇了摇头,不对,伍姨娘如今就是个当家主妇。
这偌大的宅子,林清欢挣的那些成千上万的银两,不就是这女人在管着嘛。
伍姨娘走到林延龄的面前,定定的看了林延龄一眼,又扭过了头。
就是这样一个如今身形微胖,满面仁义道德,其实却极度自私自利无情无义之人,竟让自己和他一起生了两个孩子。
索性歹竹出好笋,两个孩子都是优秀的,若是有一个孩子如同这个人一般,那她在这世上就没有力气走下去了。
经过这些年的生活,伍姨娘对林延龄已经没有丝毫的敬畏之情。
此时冷冷的道:“林老爷身为朝廷命官,带着壮仆私闯民宅,知法犯法啊。”
林延龄则是笑着道:“伍姨娘,你以为如今住着这宅子,呼奴使婢,就能摆脱你奴才的身份了,不管你现在如何,是何等的富贵,何等的身份,始终是我林家大房的妾室,不知道作为老爷的,要进自己妾室的院子,犯的是什么法。”
这话说的极难听,哪里有一点作为老爷大度的样子。
伍姨娘气的牙根咬紧,竭力压制住自己想让石大胜把林延龄打一顿丢出去的冲动。
“不知道,林老爷说的是不是这个?”
少女的声音响起,林延龄看着迎春花后走出来的少女。
杏眼琼鼻,唇红齿白,和年轻时的伍姨娘长相相似,却比伍姨娘更多了几分艳丽。
直让人挪不开眼睛。
林延龄有一瞬间的心软,喊道:“清欢,我是父亲啊。”
“父亲啊。”少女甜甜的声音透过晨曦传过来,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希冀。
这声音让林延龄大喜过望,说道:“是啊,欢儿,我是父亲。”
谁知道少女的音调一变,质问的话冷冷的抛过来:“这么多年,我还以为自己没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