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全怪撒拉弗,六个时辰高速运动,只休息半个时辰,且还是第一次爬这么高的险山,难免有些心慌。
撒拉弗钢牙紧咬,调整情绪,尽量不往下看,不想着自己在悬崖边上,而是在平坦的草原上。
此刻跟时间赛跑,一个时辰,他明白师傅从不废话,若自己上不来,什么都完了。
提斯曼半个时辰就已到山顶,此时距离一个时辰还有五分钟。
就在时间将尽之时,险而又险,撒拉弗在最后关头爬了上来,右手先上来,接着左手,然后是头,再是看到全身。
此时撒拉弗已是大汗淋漓,站在悬崖边急促喘气,若不是金身宝体初成,一个时辰六千米,简直是痴人说梦!且本身就穿着道袍,拖拖拉拉,这种装扮爬山,简直是傻缺。
提斯曼看着他,眼中满是鼓励和赞许。
其实这是有意为之,要的就是这种绝处逢生,压力倍增的环境下,撒拉弗能如何决断。
撒拉弗上前,气喘道:“师傅,我……我没超时吧?”
“废话少说,赶紧清洗身体,换身衣服,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看到日出了。”提斯曼冷声说道。
而后背负双手,面向东方,眸子深邃,看着天边那一抹红霞,脚下云雾弥漫,犹若仙境。阵阵冷风袭来,但却不觉得冷,目视远山,一片朦胧云海。
空气中没有一粒尘埃,肺部贪婪的吸允着清净空气,冷风吹拂着提斯曼凌乱的长发,他站在悬崖边,此时从后面看其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冰冷、伟岸,饱经沧桑。
撒拉弗可惨了,海拔六千多米,温度已在零下,边洗边哆嗦,鼻涕直流,肠子都悔青了。
十分钟后,终于搞定,换上干净衣服,深吸一口冷气,瞬间从头凉到脚底,鸡皮疙瘩暴起。
“过来,坐下,心静收腹,气运丹田,目视前方,感受一下。”提斯曼道。
撒拉弗照做,凝神静心,呼吸均匀,目视脚下延绵云海,一望无边,浩瀚无垠,宛若天河,白茫茫的一片,似腾云驾雾一般。
天色渐渐微亮,东方一抹朝霞,万里云海一片红,撒拉弗心中一阵赞叹,有些痴了,大自然真是妙不可言,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等奇景,好美!
一轮红日露出半圆,穿过云海,脚下延绵云海渐染红晕,犹如一片火海。红色圆日渐露头角,一抹霞光映入眼帘,撒拉弗迷醉了,彷徨了,提斯曼亦如此。
两人纷纷陷入这种意境,陶醉于眼前此等美妙,如果从后面看这两人,一站一坐,日出之下,霞光万里,飘渺云海,此情此景,堪称一绝。
美好是短暂的,记忆是永恒的,太阳冉冉升起,群山间迷雾烟消云散,一眼万里。
撒拉弗俯视脚下群山,傲视诸峰,气吞山河,仿若群山在向自己顶礼膜拜,那种君临天下的气息隐而不发,感受最深的当属提斯曼,只是他依旧不明白这是为何!
良久,提斯曼郑重道:“撒拉弗,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看日出了。”
撒拉弗一愣,问道:“师傅,怎么听着有点揪心。”
“你没听错,撒拉弗,你准备好了吗?”
“师傅,我准备好了,接下来怎么做。”
“跳下去。”
“是,师傅。”
撒拉弗一惊,猛然愣住,结巴道:“师……师傅,您……您……说什么,跳……跳下去?!”
“哈哈哈……”提斯曼一阵狂笑,撒拉弗听的心慌,不知所措。
“混小子,看你那熊样,跳个悬崖都不敢,你还能干什么?”
“师傅,你来真的,我……我要是挂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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