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唇釉花了,需要补一补!”他低低的开口。
这句话至少代表着他今晚不会对她怎样了!
苏浅长长的松了口气。
拿起梳妆台上的唇釉,贺泽川忽然转身,迈开大长腿离开房间。
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才慢慢在房间里消散了。
补完了妆,苏浅低着头走进客厅的时候,贺泽川坐在客厅里认真的看电视,好像她走过来也没有发现。
“大叔,你今晚不用工作?”苏浅小声问。
贺泽川若无其事道:“今晚的工作已经做完,好久没看过电视。”
说话的时候他也没看她。
苏浅知道大叔也一定很尴尬,哦了一声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快去快回!”他挥挥手。
苏浅转身,祥叔远远站在车子前等着她。
上了车子之后,透过玻璃墙幕看见大叔依旧慵懒坐在沙发上,她才放心让祥叔开车。
……
祥叔的车子驶出庄园,温言也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站在贺泽川身前。
“二爷,父亲已经带着太太去了。”
“我的车呢?”他立刻站起身,浑身带着一股凛冽气息,清冷问。
“早已经为二爷您准备好!”
温言在前面带路,贺泽川匆匆迈开大长腿。
小妻子如果注定得不到那份母爱,那么他贺泽川就给她一百倍一千倍的爱意,他要让她知道,她不是没人疼没人爱。
她是他贺泽川的小宝贝,谁也不可以欺负,哪怕生她的那个女人也不行!
……
祥叔将苏浅送到总统套房外便停下脚步。
“太太,白夫人就在前面的房间,您需要我陪您去吗?”祥叔磁性问道。
苏浅摇摇头,没有说话。
祥叔退后几步,将单独的空间留给她。
装饰奢华的长长走廊光线昏暗,那道门闭合的密不透风。
苏浅知道,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那座门内。
忽然的,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再见面,她该对妈妈说些什么?
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诉说多年来的相思之苦,还是质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苏浅站在那里好半晌,终究她还是要去见的。
迈步走上前,犹豫了一下,她抬起手,还没按响门铃,房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
白诗韵看见门口漂亮又高贵的女孩,微微楞了一秒,紧接着脸上出现若无其事的微笑。
“浅浅,等你好久了,进来吧!”
她微微侧开身。
苏浅想过和她再次见面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平静。
点点他,她提着裙子走进房间。
这间总统套房的客厅很奢华很大,中央是围成一圈的真皮沙发,红木茶几上摆满了水果点心,两杯热气冷冷的咖啡刚煮好放在那里。
看来白诗韵是算好了时间,还是当年那样心细如发。
“坐,坐下来慢慢聊!”白诗韵见她不动,又道。
苏浅心中又是一痛,和她这样客气的女人,是她的母亲,那个陪伴了她十二年,思念了六年的妈妈。
有太多话想和妈妈说,可这一刻,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强行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端起妈妈亲手为她煮好的咖啡,送到嘴边的时候,她没有发现眼泪掉进了杯子里,香醇的猫豆咖啡就这样变得又苦又涩。
悄悄将眼泪擦干,苏浅抬起头,平静的看着白诗韵,那天晚上天太黑她没有看清,今天借着灯光她看见,毕竟岁月不饶人,妈妈还是老了,眼角有了清晰的鱼尾纹。
“浅浅,他们说,见了你之后,我就可以走了对吗?”白诗韵又道。
“……”
刚刚还说坐下来慢慢聊,现在刚坐下来,她第一句话就说要走。
她应该,看见自己这个女儿,就觉得心烦吧!
“妈妈如果真的那么想走,随时都可以,这里没有人会拦着你!”她艰难的说道,脸上依旧平静。
只是没有人看见,她手上的咖啡微微晃动。
“真的吗,你说的话算不算,贺二爷他肯这样就放我走?”白诗韵脸上出现喜色。
那美丽的笑容,在苏浅的眼睛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妈妈……”她轻声唤她,最终,还是在白诗韵脸上看见,她叫出口之后,妈妈脸上的表情有了那么一丝不自然。
这说明妈妈心里,还是在意的。
“妈妈,这次见面,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了,大叔说,以后不准你再来空城,我也不想见你了……”
她低低的说,掩盖嗓子里的干哑!
白诗韵闻言,眼圈微微发红,还是笑道。
“没有关系,不见就不见,只要大家都过的好,知道彼此都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妈妈……也不奢望了!”
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
苏浅早就做好的准备,这一刻,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
“妈妈,既然要走,您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她开口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