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活的手指一圈一圈的绕,但怎样也绕不好。
最终,他又一次放弃,无奈的回眸睨向床上安静入睡的小东西。
披上了西装,迈开大长腿出了门走。
“二爷!”
守夜的女佣行礼。
“叫温言过来。”
“是!”
温言现在是苏浅的跟班医生,住的地方并不远。
贺泽川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女佣送来的浓咖啡,他优雅的叠起大长腿,漆黑的深眸深邃的如同大海,里面蕴含诸天星辰!
温言来到的时候,微微一呆。
即使身为男人,也被二爷帅气的模样惊艳了一瞬。
谁又能想到,这个男人,昨晚却躲在房间里,说着那些哀伤的情话!
“二爷!”
温言轻声问候。
贺泽川抬眸,淡然睨着他。
“她醒来的几率,到底是几成?”
“……”
温言又是一呆。
他有好几天没问了,温言都快以为他永远也不会问了。
温言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将屁股藏起来,此刻仿佛一条站在那里,夹着尾巴的哈士奇。
“二爷,实不相瞒,昨晚我查遍了能查到的所有资料,太太醒来的几率很大!”
“有多大?”贺泽川瞬间精神一震。
“很大很大!”
温言自信的比了一个很大的手势,小心翼翼看着他。
贺泽川这一次终于没有踹温言。
他一双漆黑的眼眸亮的惊人,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里的波澜。
半晌!
贺泽川腾地一声站起身,快速走过去揪住温言的衣领:“为什么现在才查资料,这一个多月,你都在做什么,是不是从不将她的事当做事?
“……”
一时之间,温言无法应对。
父亲不是说二爷即使明白自己说的是谎言,也会自动进入自我催眠吗?
可二爷现在是什么表情?
温言心里一阵复杂,如果有时间他一定要找父亲问清楚,父亲简直太坑了!
好在贺泽川并没有太多追究,重重的将温言推开。
他迫切的催促:“到底怎样才能让她醒,你还不快给她治疗?”
温言说话都结巴了,只能按照电视里看见的桥段胡编乱扯。
“二爷,您只要陪太太多说说情话,多给她一点温暖,时常带她去最想去的地方,看她最想看的风景,时常见一些相见的人,说不定……就能唤醒太太的意识!”
“真的?”
“真的!”
贺泽川立刻转身就走,快速走进房间。
温言忘记了一条心理学理论。
虽然高智商的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想方设法找到心里暗示,然后自我催眠得到一抹希望!但温言忘记了还有一条理论,在绝望后见到希望,人往往会像抓住最后一根生命稻草。
此刻的贺泽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俊脸愉悦的来到苏浅的床边。
深邃的凤眸低垂,盯着她的小脸:“浅浅,你还会醒的对吗,温言说你还会醒,只需要大叔为你做一些事!”
“大叔现在带你去看你最想看的风景,去你最想去的地方,见你最想见……你最想见的一定是我,这个就不用了,我们走……”
“哦,忘记了问你,你最想去哪里,最想看什么?”
“让我想想,记得东京的樱花你最喜欢,但是现在的季节没有,不过没有关系,我让人在庄园里种,人工催开!”
“即使人工催开也需要时间,大叔已经等不及,我带你去看东海的夕阳好吗,或者去看长白山的雪……”
贺泽川一个人站在那里,激动的和苏浅商量,可她依旧一点生息也没有!
最后贺泽川无可奈何,只能道。
“算了,大叔想去的地方,你也一定想去的对吗,大叔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和你初见的那个公园,这就让祥叔将公园买下来,看完之后,你可千万要醒,不要让大叔着急知道吗?”
……
贺泽川抱着她从车子上下来,脚下踩着鹅暖石,穿梭过一片柳树林来到一张长椅前。
他轻轻的,仿佛她就是一尊陶瓷,一碰就会碎的那种,将她放在椅子上。
“浅浅,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就坐在这里,这棵大树我还记得,不会错了,那天你就是从那个方向走来,你撑着很大的雨伞,穿着白色的裙子,还有粉色的平底鞋,好像……你的袜子两只颜色不同,你的……”
那一夜的场景,如同烙印般,早已深刻的烙在他的脑海。
她当初的模样,早已融进了他的魂!
贺泽川一句一句断断续续说着,似乎陷入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念念叨叨,如果有旁人在,一定以为他是疯子!
“那天你送给我的食物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当时肚子太饿,直到去年才知道,是因为那食物上,沾染上了你的气息……”
“从此,我就迷上了你做的食物,我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吃到了,可上天都在眷顾我,让我还有机会娶到你这么好的女孩……”
贺泽川说着,紧紧拥着她。
感觉她最近消瘦的就像纸片一样,抱在怀里很轻很轻,几乎没有重量一样!
他心疼的为她裹紧衣服,碰到她冰凉手指的时候,忽然,他漆黑的眼眸剧烈一缩。
她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