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见两人都迷惑不解,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们就光顾着打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知道一个马鞍要多少银子吗?你们知道每天喂养一匹马需要多少银子吗?养一个骑兵的费用就等于七个步兵的费用……”
“总司令,这样的行动安排与银子也谈不上什么关系啊?”谢浩堂、刘行都觉得好奇怪,怎么总司令就这么抠门计较起银子来了,与满清鞑虏的战争,完全是你死我活的战争,那可是不管你有没有银子都要打下去的。
“你们都忽略了景德镇这个地方。”杨光伸手向身后一个参谋要过一副地图,展开来指着上面说:“你们都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吧?”
“我听说过那里,是一个做瓷器的地方,据说那里做出来的瓷器特别的好。”在明军中南征北战怎么多年,老兵谢浩堂的确是见多识广的。
刘行不知道总司令说着说着为什么会扯到做瓷器的地方去了,云里雾里的,只好老老实实呆着,听杨光继续说下去:“不错,景德镇是做瓷器,那可是当今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瓷器生产基地,当地的工匠使用当地的泥巴做材料生产出来的瓷器,却可以漂洋过海到全世界都可以换来无穷无尽的银子。”
听杨光说到这里,刘行终于恍然大悟了:“哦,我明白了,总司令的意思是我军要完整地接受景德镇,不要让高进库的几万人马溃散往东面而逃,不得给景德镇造成任何的损伤,保证景德镇成为我们日后的税赋重地,能源源不断地支持我们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大业!”
“嗯,刘行不错,读过多几年书的,就是有战略头脑!”杨光赞扬了一下刘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军的饷银、武器给养,每一点每一件物品,都需要银子打造,我军的火器与冷兵器完全不同,在战场上打的就是真金白银,而且我军与满清八旗的劫掠成性靠抢夺别人的物品过日子完全不同,只能靠税赋来收取钱银支撑,打下江西以后,我军至少要扩展到三十万人马才能支撑起日后驱逐歼灭鞑虏的重任……”
“……大家想想,三十万人哪,单单每个月一人二两银子的军饷,每个月就需要六十万两银子,另外吃喝撒拉的、武器装备辎重的、医药救护的每一样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每个月至少要开支一百五十万两银,如果碰上大战之际,这个开支还要增长不知多出多少倍……。此外,遭受鞑子祸害地区的民众,衣食无着,总不能看着我们控制下的地方饿死人、人吃人吧!这要去进行赈灾救济,让民众有一口吃的,让他们活下去,才能恢复生产,成为驱逐鞑虏的助力……各地还要修缮城墙防御,以防鞑子反击,在我们大举北伐时,要整修道路桥梁让大军和辎重通过,这都需要银子哪,这叫我如何不重视税赋重地景德镇?”
其实,杨光还想对这眼前两个将领普及一番工业革命的大道理,但那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跟面前这两个厮杀汉能说清楚的,这还是留待日后有足够的时间再慢慢分说,于是话语到了嘴边都打住了。
“是,我明白了!”谢浩堂、刘行终于明白,杨光作为铁血军的统帅,眼光就是与他们不一样。
不过,老兵谢浩堂还是很担心那个名叫陈近南的毛头小伙子带那几百人在九江城,能否顶得住几万清军人马的猛烈冲击:“时间紧急,得立即派人马出发驰援九江吧!”
杨光对此早有深思熟虑的打算:“就派夏完淳、钱火生各带一个加强营连夜去九江吧,让他们全部配备后装步枪!这样的兵力不是太多,不至于将佟岱吓跑了,让他觉得还有希望把九江城抢回来,将五六万清军集中起来去包围攻打九江,这样就能为我军争取到三到五天的时间,调集主力渡江过去来个反包围,一口将这几万清军全部吃掉,这样整个江西就在最短的时间内落入我们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