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负责突前哨探的清兵,本不是什么软脚虾,而是清军中的精锐汉军旗,战斗力在清军中也可谓数一数二的,其军官对战场感觉极其准确,士兵的反应能力敏捷快速。但因在黑暗中,看不清敌方的情况,骤然受到火器猛烈袭击之下,也毫无办法,战斗一开始,那领队的军官便被击毙,士兵伤亡了上百人。
被动挨打了一阵,清兵们才本能地以弓箭对埋伏者展开反击,稀稀拉拉的箭矢朝火器发射火光闪动的地方飞去。
但由于失去了军官的指挥组织,清军反击散乱无序,很难给隐藏在有利地形的埋伏者造成致命威胁。夏完淳等人按总司令杨光的要求,经过严格的黑夜射击训练,知道射击时火器尾焰会暴露己方的位置,因此在射击时很注意打了一发子弹后,迅速变动隐蔽位置再打第二发子弹,清兵以火器尾焰为目标使用箭矢射来的办法不太靠谱,上百支箭矢只是将几个隐蔽动作不规范而又躲闪动作缓慢的民壮射翻在地,对真正的铁血军射手没法造成任何影响。
此时,清兵掉落大路上的火把仍在燃烧着,照映出清兵晃动的人影,夏完淳等人就借此条件,继续以后装步枪打击清兵,将残存的清兵打得非死即伤,没死没伤的清兵也都纷纷利用黑暗掩护后撤,以脱离埋伏者的火力打击。
经过一阵战斗,残余的清兵远离了埋伏火力圈,大路当中除了一些还在痛苦哀嚎的受伤清兵和马匹之外,再没了其他动静。
“大队清军很快就会来了,我们按原计划速离此地!”夏完淳见地面上躺倒了上百清兵,收获战果甚是喜人,能反抗的清兵都已跑远,但远方的火光冲天、马蹄隆隆,不知有多少清兵正朝此地杀来,便果断地下令大家离开此地进入下一环节的埋伏行动。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肯定是有宵小蟊贼埋伏?”
“你们不能停下来,快去看看!”
听到前面火器射击发出震天声响,后面跟进的清军将领没有让部下停下脚步,反而命令加快前进速度。这都盖因为阿济格已经发了狠话,如不能拿下滁州,前锋大小军官一律斩首,所有的清军大小军官此时都不敢不听从主子的话,狠命地赶路,听到前面动静,心急着要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很多人装模作样地冲在最前面,要赶到现场察看。
“火器,都是火器埋伏造成的!”看到大路两边倒下上百尸体和伤兵,刚冲到此地的清兵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见多识广的清兵立即俯下身去,认真检查摆弄了一番地上的尸体,只见死者身上的弹洞多是进口小到几乎看不清,而飞出去的弹洞却有碗口那么大,连骨带肉都被崩了出来,这是线膛火器特有的杀伤特征。那清兵吓得当场跳起来惊叫道:“剑铳!这是剑铳子弹造成的!”
“剑铳?难道是铁血军大队人马已经先行一步来到这里摆下埋伏了?”不少吃过铁血军犀利火器大亏的清兵顿时吓得胆战心惊。
“什么剑铳、铳剑?区区几个乡巴佬弄死了三五个人,就把你们吓成这个快尿裤子的鸟样了?如果是什么鸟铁血军来了,早就开始大规模进攻了,还轮到你们站在这里磨洋工?”一个清军将领在亲兵的簇拥下,排开路上密密麻麻的清兵队伍,挤出来,对还停在原地的清兵大骂道:“管他什么铁血军、血铁军,只要我大清王师真满洲八旗一到,还不是灰飞烟灭?你们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动手,去清理干净路面,好让大清王师大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