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笑了笑,忽然抬起了右拳,指着拳背上的纯黑色精钢道:“这种超压缩精钢,一块重达50斤,一般人绝对弄不到,你在哪里弄了8块?”
明心抬眼寻思了一会,神秘地眨了眨眼:“你想知道…就等你有了星魂力!”
“你也学会吊胃口了哈?”徐宁压了压眼角,挤出一丝恐吓。
“吓我也不跟你说…”
明心优雅地迈开莲步,看了看天,笑意盈盈回首:“哥,我先回去做晚饭,今天有冰澜蜜橘茶!”
一双白嫩的右手在空中优雅地转了转,比作一个茶杯模样,如花笑靥更加迷人
“你省点功夫吧。”
徐宁摇了摇头,欣然报以一个微笑:“随便弄点就行。”
何其熟悉的一幕,四年来,几乎天天如此。
风雪烈烈,明心优雅曼妙的身影一点点在后山消失…
看着越来越小的红裙,徐宁蓦然绷紧了负重100斤的双臂,握紧同样负重100斤的双拳,继续冰澜幻壁前的日常修行:急速挥拳30000次。
重拳几乎没有停歇,像是一台不觉酸痛、不知疲倦的永动机,拳如闪电!拳拳破风!
时间无情流逝,红日渐薄西山…
“八年了…”
蓦然,徐宁停了下来,对着冰壁中自己清晰的倒影,盯着那双传说中的厄运之瞳,不会在明心面前流露的种种苦涩和不甘,如开闸的洪水,在心头蔓延翻涌:
黑手街一战,他冰澜黑手的名号虽然传遍了冰澜山,但与冰澜城的城民对他的敬重和热情不同,他在冰澜门的每一天,都仍然活在绝大部分人冷漠的目光之中。
因为他是大多数人眼中霸占了明心这个‘冰澜山女神’的众矢之的,大多数人对他只有远远的冷嘲热讽,以及背地里的嫉妒羡慕恨。
除了父母和他的妹妹徐妍,他依然只有一个伙伴:明心。尽管如此,他从未放弃过希望,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八日如一日,不舍昼夜地疯狂修炼,淬体修魂,不为别的,只为十全圣魂!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强到不受厄运之瞳的厄运束缚!
但一切,都事与愿违……
八年苦修,体质虽然已经强到了离谱,但他需要的却是十全圣魂!可是别说十全圣魂,他至今仍悟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星魂力,十处魂泉依然空空如也干涸枯竭,他也依然是最低级的冰门弟子!
如果不是他2900个日夜、超残酷堪比死亡边缘的不懈修行,说不定,他早已经归于黄土。
止水心诀?
如何心如止水?
谁告诉我!
“砰!”
徐宁骤然一拳砸在冰壁,神色狰狞地咬着嘴角,渗出丝丝鲜血,仰天咆哮:“虚空夜灵!卧草尼玛!”
“最拼命苦修的是我!毫无星魂力的也是我!为什么给我这种结果!
“苍天,你眼瞎了吗!”
他疯狂地挥拳…疯狂地嘶吼…
没有人回答他。
许久…
他终于停了下来,从怀里取出那张写着‘天水’字样的白纸,贴身携带了四年,白纸已经发皱发黄,但谁送的纸却依然没有丝毫线索。
时间就像是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可以冲走水面的浮华,但却洗不尽水底的泥沙,这个刻骨铭心的天水耻辱,在岁月的长河中,只会像沉沙一般,越冲刷越清晰,越沉淀越沉重。
五指紧绷,徐宁将白纸狠狠地攥在手心,目射狰狞:“就算我厄运变鬼,也会回来找你!这种侮辱,我一定会亲手奉还!”
峰巅后山,恨意滔天!
峰巅前山,忧心忡忡!
明心火红的身影,离她的闺阁明心阁越来越近,但她的步伐却越来越紊乱,心中丝毫不能平静,昨天在火枫林,跟徐宁父母的对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如阴影般挥之不去:
“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伯母,所有的这些…都是真的!?”
向来优雅的明心,从未像这一刻如此失态,明澈的眸中全然被惊骇和震撼所占据。
徐宁母亲认真地点头:“千真万确,伯母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心儿,伯母想拜托你一件事。”
明心竭力平复了心中波澜,纤抚在徐宁母亲的腿边:“嗯,你说吧伯母。”
徐宁母亲眼波中的透着无奈:“今天给你说的这些,包括原来的那些,现在都不能告诉宁儿。
徐宁母亲认真地盯着明心的眼睛,很郑重地叮嘱:“除非宁儿能抗过17岁的大限,否则,就永远埋在你心里,好吗?”
“伯母,我答应你。”
明心毫不迟疑地点头,又满怀信心道:“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的!”
徐宁母亲抓起明心柔软的手掌,释然地笑了笑:“心儿,宁儿能遇到你,真的是他的荣幸。这八年辛苦你了,伯母很…”
明心优雅地弯起了嘴角,笑盈盈地打断:“伯母,你看你,还跟我说这些呀。”
想着想着,明心背后水蓝色的翅膀忽然停止了挥动。
他幽幽转过白皙的脸庞,望着远处看不到的后山,眼波中忧心忡忡而又饱含期待:哥,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一定会成功,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