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了脸:“他宋家到底想做什么!”
当即传召要忠国公进宫。
谁知道口谕还没送出宫门,太后就传话来了,希望皇帝儿子过去陪用膳,母子一块儿说说话。
皇帝忍下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过去,母子俩扯这扯那口不对心,好一会儿太后才说到正题:“……古来君王的猜忌是祸国的源头,忠国公侍君恭顺忠心耿耿,却总有那起子小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把忠国公拉下来,好自己得利。皇帝,你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宋家,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皇帝可不要被小人所蒙蔽……
皇帝越听越郁结,最后脑袋里只回绕着一句:宋家若是有反心,又岂会等到今日?
这不就是说宋家夺他的江山易如反掌?岂不是说朕坐稳这个宝座都是宋家施舍?
他越想越怒,觉得胸口堵了什么似的,喘不过气,可又不敢传太医。
出了太后宫里就传太医,这不是明摆着和太后过不去嘛!
于是睡到半夜里越发难受,总管太监就听见砰的一声,连忙进去查看,就发现他们的皇上从龙床上滚了下来,死命揪着胸口衣服,脸憋得青紫,想呼救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下整个皇宫都惊动了。
很快整个京城也惊动了。
重臣要臣们连夜进宫时,皇帝已经好了不少,谁都不见,只见左相杜纯义。
“杜卿,朕可还能信任你?”
杜纯义一头冷汗,皇上看了他半晌,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那目光简直跟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杜纯义感觉自己要是有一丝半毫表现得不合他心意,下一刻就会被架出去。
“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那就好,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太后,宋家,到底在筹谋着什么,你给朕查清楚了,朕要证据!”
杜纯义一惊,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皇上是真的不想忍宋家了,可这是否也意味着这次对皇上下手的人,是那位?
他还注意到,皇上虽然愤怒到顶点,身子却只靠着不动弹,也没有起身迹象。
他想到之前的消息,皇上……不会是瘫了吧?
如果是这样……
太后坐镇,宋家压上全副身家,挟大皇子以安天下,说不定真能逼得皇上“写”下禅位诏书,倒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杜纯义脑海中拼命转动着,一面谦卑地说:“臣不敢,太后娘娘哪里是微臣敢查的?”
皇帝微抬下颚,总管太监送上一枚军符:“左右神威军任你调动,这两支禁军的统领皆是朕的心腹,见此符如见朕。”
杜纯义走出来时表情无懈可击,可若仔细观察,他的脚步却是有些飘的。
连左右神威军这样的底牌都拿出来了,恐怕皇上真是不大好了。
凭着两支禁军与宋家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