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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已经步入冬季,操场的热闹依旧。像是无法浇灭的火焰,年少的生命在这片天地之间闯荡着,不知疲惫。
“加入暗魇,哈哈,你是在说笑话吧?”水遗痕看了看影之罂魇,不禁笑笑,在脸部肌肉的牵引下,那颗水滴形状的泪痣更是显得妖魅,“很成功的一个笑话呢,哈哈。”女子一般出色的面容,却安上了一个很是欠揍的表情,冰璃皱了皱眉,利索地往水遗痕脸上来了一拳。“打脸伤感情啊……”水遗痕夸张地捂着脸,有些不满。冰璃吐了吐舌头,“活该。”“牙,看到了吗,这叫落井下石,也是不好的示范。”水遗痕转头盯向一旁玩弄着不知哪里搜来的魔方的牙。“嗯。”牙点了点头,便又将注意力回归到魔方上,似乎这个人间的玩意儿可以给他带来无尽的乐趣。他像是幼儿,以最简单的目光感知着这个万千世界,仿佛,他那已经过去了千年的生命至今才是开始。
“我从来不说笑话。”影之罂魇依旧是冰冷着脸,似乎这眼前的一切都无法令他在意。只是,与初见时相比较,影之罂魇的冷漠明显收敛了,以往他眼中那对世间的麻木与令人窒息的黑暗感都连同着他那恶魔的羽翼,一同消散了。“呵,完全不知情的后生啊。你为何想要进入暗魇呢?我听得见啊,你在觊觎着什么呢?”玖幽翎从冰璃的身后走来,稍稍弯腰,伸手捏住了对坐的影之罂魇的下巴,“你身上有着,不属于魔界的气息呢。”这个男生,似乎自带着神秘感而来,那双深紫色的眼眸里,漂浮着一缕幽蓝,像是天生的魔术师,玖幽对人的精神有着极强的震慑力。影之罂魇的眼瞳里有一丝颤动的痕迹,在那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的心跳加速得极快,空洞的窒息感,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那一双眼睛看透了。是愤怒,也是羞耻。“啊啊,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你现在的表情很紧张哦。”玖幽松开手,故作烦恼地站直了身,轻轻揉了揉眉心,“没有将你的生命都坦白在‘家人’的目光下的觉悟,可是无法成为一名符合资格的驭魇士的哦。”
“哈,小玖今天难得狗嘴里吐出了象牙啊。”水遗痕站起身,搭住玖幽的肩膀。“咦,你见我的牙吗?被你这个人妖似的家伙这样说还真是令我毛骨悚然呢。”玖幽笑笑,捏住水遗痕的脸,“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就这么欠揍呢,啊啊,这一定时主人的问题。”“……”水遗痕的脸色变得难看,“去死吧。”他推开玖幽,顺手给了他一巴掌。“不知道刚才谁说的‘打脸伤感情’来着。”玖幽只当做是乐子,完全不在意脸上一片火辣。“不知道呢。哼。”水遗痕比了比中指,坐回座位上,狠狠地将桌子上的水一口喝尽。
“如果我要加入暗魇,要通过什么考验么?”影之罂魇冷冷地打断了刚才的无厘头对话。难得的,骄傲而美丽的他,那双幽绿色的眼瞳中竟是谦卑的神情。“喔,好苗子。”玖幽拉开空着的椅子坐下,冲影之罂魇打了个响指,继而看向冰璃,“考验嘛,自然是王说了算。”“……?”还在和牙玩着魔方的冰璃下意识地打出一个问号的表情,显然是被魔方的难缠折磨得有些犯迷糊了。“叫你出题目呢。”水遗痕将手里玩弄的折扇一收,轻轻地敲打在冰璃的头上。“喔喔喔,知道了。”冰璃坐正身来,看着影之罂魇,“我问你,你是谁?”“哈?”水遗痕显然对这样的题目感到不满,不等影之罂魇回答,便打断了话题。“拉下去。”冰璃的眼角抽了抽,瞥向玖幽。“遵命。”玖幽稍稍行了个礼,微笑着走向了水遗痕。“喂,干嘛……”水遗痕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站好身子又连连后退了几步。“拉下去!”牙突然喊了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跟着玖幽和步步后退的水遗痕离开了。
“呐,现在安静了。”冰璃笑笑,“我重复问题,你是谁?”“我的名字是影之罂魇,我本是魔界的一名弃子,被收留在冥界,是冥王坐下的杀手。而现在,我只是影之罂魇。”“你,被抛弃?”冰璃稍稍皱眉,她讨厌“抛弃”这个词,让人看着仿佛自己是个垃圾,任人摆布。“是的,只是那些事,不提也罢。”显然,影之罂魇并不想与人分享这一段被视为“可怜”的过去。他不希望在这个自己认为值得追随的女孩眼中也看见那种名为“可怜”的东西,这会让他感到自己的卑微,令自己恶心。“虽然我很喜欢听故事,但我更希望自己能守护这些故事,守护拥有这些故事的人。”冰璃握住影之罂魇的双手,尽量将自己的温度传达给这个始终冰冷着的人,她笑笑,“而守护这些故事和人的最好方法,便是保持沉默。我相信你是真心想要加入暗魇的,我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沉默可以保持到你愿意与我分享故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