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空气瞬间冻结,一股浓重的杀气直逼向周景阳的头顶。
周夫人大叫一身,晕了过去。
周景阳后知后觉,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当场吓得两眼往上翻,学着周夫人的样子也想晕过去。
“晕了吗?那便砍了吧。”陈明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
周景阳长喘一口气,顿时又活了过来,眼珠一转,装疯卖傻的竟又哭又笑,满地打滚,口中胡说八道也不知讲些什么,浑身都是泥泞,如同疯了般。
侍卫们看向陈明,陈明嘴角含讽,将手中的茶渣倒在周景阳面前,茶沫都溅到了他脸上,他还在那嘿嘿的傻笑。
“公然欺凌调戏重臣之女,废了他的双手,以儆效尤。将他双手送去给靖国公,靖国公年纪大了,难肃家风,本官公事公办,顺便替他老人家清理门户了。”
“不,不要,不要啊!”周景阳一听,顿时人也不傻了,拖着肥胖的身躯就往陈明面前爬。
侍卫拿刀抵御,他毫无形象地哭着求饶:“国师,国师,我错了,我错了。您看在靖国公府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吧。我去给苏小姐磕头请罪,我,我不是人,我该死,求国师饶我这一回吧。”
说着,周景阳抬手就扇起自己耳光,那狼狈不堪的样子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陈明掸了掸衣服,看都不想看周景阳,转身往回走,冷冷丢下一句话:“本官这是在为民除害。”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回荡在空中,雨中传来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丫鬟们失声尖叫的声音。
陈明回到轿子前,风度翩翩地对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苏夫人说道:“夫人放心,这件事我自会对圣上说明。夫人和小姐今日所受的委屈,我也会让靖国公府悉数还回来,夫人尽管安心地带着小姐回去,一切交给我就好,苏家不会有事的。”
苏夫人的震惊除了来自于断了双臂的周景阳,更多的则是来自于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国师大人。
苏家在朝中从不站队,和国师更是甚少有来往。上回在茶馆,陈明出手相助,苏介然就回去和苏夫人探讨过这件事,两人都觉得陈明的行为很令人费解。当时苏介然还猜测,国师是不是想拉拢苏家,进而和楚王府取得联系。
这种猜测也是唯一能解释得过去的一种理由。
苏夫人心中不安,事已至此,不管她有多恨不得将周景阳千刀万剐,但亲眼目睹他被人断臂,苏夫人只觉得胆颤心惊,惶惶不安。
她们坐的是人家国师的轿子,这让苏夫人更为惶恐,连忙说道:“国师大恩妾身永记于心。但国师身份尊贵,妾身万不敢得寸进尺,失了分寸,府中马车应该很快就到了,妾身这就带着小女下车。”
“夫人太见外了。”陈明温和打断苏夫人,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身体重要,小姐被吓得不轻,夫人此时还要墨守成规的话,受苦的就是苏小姐了,也白白浪费了我的心意。”
他的心意?苏夫人心惊肉跳,不敢接话。
陈明手一抬:“来人,好生送苏夫人苏小姐回去,若出了半点差错,提头来见。”
几个轿夫皆敛声做保证,四个侍卫翻身上马,冒雨领路,护送着苏夫人和苏嘉怡回城。
一群人走远后没多久,一辆描金马车急驰而来,陈明上了马车,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地问道:“苏家的马车到了没?”
侍卫:“回国师,苏家来接应的马车在路上出了点小意外,您的轿子进了东街后他们才赶到。”
陈明不语,推开窗户看着满地狼藉,视线掠过苏府散架的马车,道:“都处理干净,别影响他人来往。”
车外的侍卫立刻指挥人上前,将马车的残骸全部拆卸了扔到一旁的田地中,然后看也不看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周府主仆,策马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