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两位公主上车,谢秀雅临走前很过意不去地对苏老太君说道:“老太君,都是我的疏忽。今日进宫,也没有做好过来吃饭的准备,突然被拉出来,没来得及备贺礼,我回去后就命人补齐了送过来。”
苏老太君怎么会怪谢秀雅,一番宽慰后,谢秀雅已将老太君当成亲人般,和她好一通腻歪,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苏荣恩留下来等着和蒋叔春娘核算中午的营业收入,刘衍跑来通知楚修远,说楚王找他有事,楚修远只得先行离开。
其他人便都打道回府。
路上,锦妤和苏老太君共一辆马车,苏夫人母女一辆。
苏老太君见锦妤昏昏欲睡,摇着团扇有一句没一句与她闲聊。
“丫头,你觉得这些宗室之女怎样?”
锦妤犯困,眼皮都在打架:“徳善公主骄纵,但我却觉得她心不坏;平安公主,境况令人同情,可她要是一直这么怯懦下去,旁人也帮不了她;秀雅郡主嘛,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按理她应该是个极有手段心机之人,可她表现出的总是一幅天真单纯的模样,机灵聪明,谈吐圆滑,明明是天之骄女,却没有骄纵霸道的感觉,她身上有许矛盾的地方。我不是很了解,也没兴趣了解。”
锦妤说着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俯在老太太膝盖上。
苏老太君浑浊的双眼中精光尽现,柔声细语地说道:“看破不说破,我的想法与你是一样的。日后她们来找你玩,你就大大方方的同她们一起玩耍,她们要不同你玩,咱也不稀罕,没必要去阿谀奉承,须溜拍马。”
“嗯,知道了,祖母。”
锦妤的声音在老太太不轻不重的拍打中渐渐消失。
同样是回程,谢乐柠的心情就没那么美好了,从上了车开始,她就一真闷闷不乐,情绪低落。
蕊心气愤地说道:“公主,楚世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您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他怎么能对您如此冷淡无礼。”
谢乐柠不耐地说道:“肯定是因为平安那丫头,扫了他的兴,所以他才会不高兴。”
蕊心欲言又止:“公主,其实像世子这样的男子,嫁给他会很幸苦的。”
谢乐柠立即反驳蕊心:“谁说的?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他,修远哥哥是这世间最出色的男子。”
可再出色,他不喜欢您呀!
这句话,杀了蕊心她也不敢说。
但做为圣武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宫女,蕊心知道,她家公主的婚姻并不一定能令她如愿以偿。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自然也要尽身不由己的责任。皇家的婚姻,从来都是政治和权利的牺牲品。
与皇宫相反方向的马车上,谢秀雅和婢女小由也在进行着一番对话。
小由同样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郡主,咱们在豫州时,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给您脸色看。”
谢秀雅笑得云淡风轻:“她是公主,她若不嚣张跋扈,怎能衬得我体贴懂事呢?”
“可是郡主,您打算送些什么礼物给苏家?德善公主居然直接包了两个红包,也太俗气了点。”
谢秀雅:“今日意外看了出好戏,这礼,怎么也得隆重些才行。”
“看戏?奴婢没看出哪唱戏了呀。”
“嗤。”谢秀雅讥笑道,“万万没想到啊,苏家二公子竟好那一口。”
小由越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