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鬼煞真的是云国人,那她是万万不能将他供出来的,否则她是鬼煞徒弟,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还有就是,锦妤并不完全相信楚修远的话,他说鲛纱就是鲛纱吗?他是圣武人,又怎么知道北云国圣女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子。
“家父,乃圣武唯一异姓王,楚王楚慕枫。”
“我去。”锦妤很不争气地腿软了下,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撞就撞见了这么大一人物的秘密。天呐,被一小王爷杀了,冤都没地方去喊。
“楚修远,你……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楚王之子?”
锦妤这话问得相当没底气,她其实完全知道,楚修远这么自负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骗她,也没必要说谎。可她实在太过于震惊了,一时找不到话可以说,下意识就问出了口。
果然,楚修远脸沉了下来,目光不善地扫了锦妤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但那神情,十足的不屑一顾。
锦妤终于镇定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问出了心中疑惑:“你说我这鞭子是由鲛纱制成,又说只有云国王室有鲛纱,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楚修远淡道:“我幼年曾于两军阵前,见过云国圣女。”
“咦?圣女领兵打仗?”原来楚修远从小就去战场磨砺过了,怪不得心性这么坚韧。
“圣女在云国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那次是代表云国来和我们谈判的,穿的就是刀枪不入的琉璃裙。于百万雄师间,华光万丈,淡蓝色光晕如同蓝天般纯净,于光晕中呈现出一片波光粼粼,就像大海与天空的交接处,相映成辉,令人过目难忘。你在第一次抽出软鞭时,我便注意到了。更何况这世上,除了鲛纱,还有何种材质能做到既有兵器般的锐利,又有锦纱般的飘逸?”
原来如此,锦妤彻底放弃挣扎,一屁股就坐到了楚修远的对面,委屈巴巴地嘟囔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玩意儿是鲛纱,我连鲛纱都没听过。我要早知道它这么值钱,早将它给卖了逍遥快活去了,何苦搞得现在还要受制于人。”
锦妤双手托着下巴,杏目潋滟,碧波粼粼,没有一丝杂质,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没捉到老鼠的猫。楚修远被她这么一瞧,只觉得心紧了下,以为是毒性发作,连忙调整呼吸坐直,敲着桌子的手指不自觉停顿了下,语气就有些急促:“那么,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锦妤万般无奈,哼哼叽叽地说道:“还有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就答应你。”
“说。”
“你既是楚王世子,是身份尊贵的小王爷,那为何会被人追杀?你跟那小女孩什么关系?”
楚修远抬眸:“两个了。”
锦妤瞪他。
楚修远嘴角勾起,缓缓说道:“去年年尾,永州各县郡遭遇雪灾,朝廷拨银万两用于赈灾,然银子发下去,受灾百姓却未见减少,各地爆乱不止。天子震怒,下令彻查,奉命查办此事的户部侍郎李旬李大人却在洮县地带被山匪所害。官府剿灭了那帮山匪,他们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最后全部被斩首示众,此案就此了解,赈灾银两一事最终也以无差错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