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觉一拍脑袋,“他说小……日本儿把咱们的人打了。”
他说完“小”字才想起来,吴畏已经告诉过他们,不要用“小鬼子”这个称呼,连忙又改回来,结果绕了一圈,日本人还是小字辈。
吴畏也没工夫挑这种毛病,皱眉说道:“乱七八糟,我跟你去警备司令部。”
虽然溥沉语焉不详,但是吴畏也能猜到一点,估计是于军和东京警备司令部的人起了冲突,结果于军翻脸动手。既然他能打电话来说占领了警备司令部,显然是没吃什么亏。
如果于军真让日本人打了,吴畏说不得要去替自己的兵找回场子,但是现在于军只用三个人就占领了东京警备司令部,显然吃亏的不是他这一方,吴畏还真不能纵容手下欺压日本人,至少也要给松井石根一个过得去的交待。
听说吴畏也要去,溥觉拍着胸口说道:“您就别去了,这点小事我就办了。”
吴畏差点被气翻倒地,正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涂着共和国赴日代表团标志的马车沿着街道跑了过来。
看到这辆马车一路向司令部跑过来,立刻有士兵冲上去拦阻。
那辆马车上的车夫身边还坐着一个穿中正装的人,发现车夫用力勒马,大声叫道:“别理他们,直接去大门。”
车夫犹豫了一下,放松了缰绳,任由拉车的马重新跑了起来,同时大声喊道:“我们是司法调查组的。”
因为司法调查组是司法部和总参联合组成的,而且来日本查的就是占领军的军纪问题,所以成员们大多对占领军部队官兵都有一点优越感,现在打出这块招牌,自然是希望起到威慑作用。
没想到吴畏手下的兵根本没有那个政治头脑,按吴畏的规定,就算他自己的车到了哨卡前也要停车检查,如果执哨军官认为车内的乘员可能遭到挟持,还有权力要求乘员下车,不执行有关规定的人一律禁闭。
别说是司法调查组的,就算是大总统的车过来,不停车接受检查也是不行的。
所以士兵们看到马车不肯停车,立刻端枪开打。
警卫营和强侦营最强调火力的连续性,所以也是整个国防军当中冲锋枪装备最多的部队,门前站岗的士兵使用的全都是冲锋枪。
汉阳造的冲锋枪没有限速模块,不是半自动就是连射,所以哨兵一抬手就是一排子弹打了出来。好在这位也知道冲过来的不一定是马车炸弹,所以第一次射击只是警告,枪口略微抬起了一点。
陆一师的士兵刚刚经历过生死大战,心态多少都有些改变,所以哨兵鸣枪的时候,故意没有向天开火,而是对着车夫脑袋上面一尺左右的地方,根本不考虑误伤,多少也有恐吓取乐的意思。不把人命当回事之余,自然也完全没有把什么司法调查组放在眼里。
枪声响起,车夫身后的车厢上顿时就是木屑纷飞,吓得车夫怪叫了一声,直接缩在了座位上。他身边的人更是不堪,惊吓之余身子一晃,竟然从座位上摔了下来,直接落在了地上,顿时摔得头破血流。
拉车的马也被吓了一跳,猛的停住了脚步。但是马车的惯性让它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这个动作,于是那马长嘶了一声,居然撒开四蹄狂奔了起来。
街道上的士兵们发现马毛了,纷纷惊叫起来,四五支冲锋枪同时开火,转眼间那匹倒霉的马就全身布满血洞,一头裁倒在了地上。
这是一辆轻便的两轮马车,失去了马匹的支持,沉重的车厢前端立刻落在了地上,垫在马尸上又向前滑出老远。
开枪之后,士兵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从两侧散开,举着枪向车厢冲来,如果车厢里的人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刻就是乱枪齐射的局面。
那个车夫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缩在座位上,紧紧抱住了车辕,这时居然没有从车上掉下来,只是把头紧紧埋在双臂当中,大声叫喊着:“大爷饶命,我只是个赶车的。”
没喊几句,就觉得衣领一紧,已经被人从车下扯了下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两支枪管冲准了他的脑袋,一个士兵大声叫道:“别动。”
另外几个士兵已经互相掩护着拉开车厢的门,把里面一个摔得七荤八素的人拉了出来。
那个先从车上摔下来的年青人也已经被士兵控制住了,只不过看他的样子,控不控制也都没什么区别。
抓住车夫的士兵飞快的搜查了一遍车夫的全身,这才注意到车夫的叫喊声,大叫道:“这是个中国人。”
马车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掩护吴畏了。这个时候吴畏自然不会逞什么英雄气概,很顺从的躲在人群里,直到拉车的马被击毙,车里的人被控制住。
他对于这个敢闯占领军司令部的马车不感兴趣,自然也没心情去看,一面招呼溥觉的人快走,自己也低头又钻回了车里。关上门才想起来,先是于军占领了警备司令部,现在又有人跑到占领军司令部门前作死,难道今天要评选花样作死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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