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一切打算的好好儿的,也在席上结识了几位谈得来的夫人,可好好的一场宴会被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杀千刀的给搅和了。
四夫人再自满,也知道昌宁伯府只是一个中等勋贵,何况他们四房还是庶出,要是伯府一切顺顺利利,她的女儿也可以打打伯府贵女的牌子,可是一但出了事情,嫡出嫡房的姑娘还好一些,她的女儿就难了。
一想起这些糟心事儿,李氏就气得肝儿疼,还不能说出来,一团邪火生生憋在心里,吐不出又咽不下,一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早上醒来熬了两个黑黑的大眼圈,吓了贴身大丫鬟蔷薇一跳,忙问:“奶奶这是怎么啦?有什么烦心事吗?”
丫鬟的话也引来了四老爷华正溪的注意,眼神不解的睨了她一眼。
李氏脸色僵了僵,但很快恢复了常态,望着坐在黑漆木雕花椅上等待丫鬟给穿鞋的华正溪轻声问道:“老爷,昨天发生的事到底是如何处置的?昨晚在云安堂父亲大伯他们说的话妾身听得是云里雾里的,要是不赶快处理干净,流出不好的流言来,那我们伯府名誉可就要受损大了。”
听李氏提起昨天的事,华正溪有些不耐的瞟了妻子一眼,这个妻子他也不是很满意,但因为自己是庶子,上面有出息的嫡兄,况他又没有读书的天赋,反而对于行商有些兴趣,后来结识了大商贾李家,聘了李家姑娘为妇,也为他商途带来很多便利。
李家虽然是商户,但却是商户里的首脑-----皇商,不然李氏也没资格嫁入昌宁伯府。
李家是很有钱,但根基还是很浅薄,对女儿的教养不是太过上心,致使伯府的几个儿媳当中,四房是最有钱的,但四夫人跟妯娌几个相处不是很好,只是在大面上能过得去而已。
“这些事自有父亲大哥他们处理,我们不必管。”华正海站起身进盥室梳洗,丢给了李氏这么一句话。
李氏气得眼皮翻了翻,还是不死心的跟了上去,道:“怎么跟我们无关了?老爷不想想,我们如姐儿今年都十二了,政哥儿已渐渐长大,再过两年也到说亲的年纪,要是我们府名声有损,那对孩子的亲事影响且不很大,老爷别怪妾身多嘴,妾身作为一个母亲,这心是着急呀!”
李氏只得了华如华政两个儿女,平时看得就跟宝贝疙瘩一样重,如今出了这等事,让她如何不急?
华正溪洗脸的手顿了顿,把手中的帕子丢回铜盆里,拍了拍妻子的肩劝慰道:“我们政哥儿年纪还小,何况男孩子成亲晚些也是无碍。如姐儿也还不大,她上头还有几位姐姐都没说亲,你就放宽心吧,你看顾好我们屏翠院就好,外头的事自有男人们,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大嫂母亲她们撑着吗?你担心多余了。”
但显然丈夫的话并没有宽慰道李氏,她还是蹙紧眉忧心忡忡的道:“我怎能不担心?五丫头七丫头她们本来就是嫡出的嫡出,大伯二伯前程也是好的,我们如姐儿拿什么跟她们比?”
华正溪本来就是耐着性子劝慰妻子的,他说了不少,但妻子一点都没听进去,话里话外还有些嫌弃他前程无望似的,何况说了这么久,她处处为如姐儿政哥儿打算,一点都没有提到自己的那几个庶出子女,华正溪本来就是庶出的,对于庶出孩子的处境深有体会,何况李氏也不是一个慈善的嫡母,脑补着自己那几个可怜的孩儿还不知在这夫人手下如何战战兢兢地的过日子,心里就更不痛快了,一甩袖,黑着一张脸走了,搞得李氏一阵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