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乡君府,聚义厅。
“求您了,求您救救我们家郎主,求您救救崔氏吧!”聚义厅里,跟随石堡信使前来的崔七郎一见到刘夜当场就跪了下去。然后不停地磕头,不一会儿,头上便被磕出了血。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跪下的。再加上他一身已经干了的血衣。还有几处没来及处理,正在流血的伤口。以及不辞辛劳,为主求援的意志。就算再挑剔的人也会称赞一句‘好汉子’。忠勇的人会得到别人的尊敬。
“这位勇士,某知道你心里很急。但是现在外面胡人当道,胡骑肆虐,贸然出去太过危险了。你就算想要求援,也得先让我等了解一下情况吧!”在刘夜的眼神示意下左司马夏侯温道。
随后他还亲自扶起了崔七郎。崔七郎知道求援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外面可是有三百余胡骑。并不是缺少骑卒的晋人豪强所能轻松应付了的。也只好先顺势站了起来。
“不知你家郎主名讳。”刘夜问道。
“我家郎主姓崔名慎,清河东武城人,乃是清河崔氏的嫡系族人。”崔七郎挺了挺胸脯颇有些骄傲道。
“清河崔氏?”刘夜惊道,但随后便立即恢复了正常。虽然清河崔氏后来很牛逼,宰相人才倍出,在唐朝更是五姓七望之首,就连千古大帝唐太宗都奈何不了,是一等一的大世族,大豪门。但现在可不是,清河崔氏还没有完全发迹。虽然清河崔氏在河北也算是豪门,但比起之后数百年的地位差得太远。现在也就和淮南刘氏差不多。
“不知崔道儒,崔公与令郎主是何关系。”刘夜接着问道。
“道儒公乃某家郎主的胞弟。难道刘使君认识道儒公?”崔七郎有些兴奋道。如果是至交那就好办多了。
“不,本君并不认识。只是有些久仰道儒公的书法!”刘夜道。
听了刘夜的话,崔七郎顿时低沉了些,原来不是熟人。不过刘夜的话让手下的人有些奇怪,自家主君可并不喜欢书法。
“不知围攻你们的胡骑有多少?”刘夜再次问道。
“三百有余。”
“这么多!”刘夜和众人佯惊道(都是影帝)。
“那有多少本族兵?有无奴兵?”左司马夏侯温问道。
“大约有百余本族兵。”
“全是胡骑,并无奴兵。”崔七郎如实回答道。
“这么多!”众人皆惊道。这次是真的惊讶。
本族兵是胡人正规部队的称呼。不仅是职业士卒,还是部落的常备兵,更是真正的精锐,可不是普通的牧民胡骑所能比的。受生产力的影响,每个部落的本族兵并不多。能拿出百余本族兵的绝不会是小部落,甚至有可能比颛臾霸主阿瓦部还要强。
听到众人的惊讶,崔七郎顿时有些绝望。有着百余本族兵的胡骑绝不是软柿子,看众人表情就知道这次希望并不是太大。但他还是把希冀的目光看向刘夜。
“这位勇士,要不这样吧!出兵是件大事。请容我等商量一下。本君看你的伤口过多,如不及时治疗,恐有生命危险。请先下去包扎一下。本君待会儿再给你答复,如何?”
“那就有劳刘使君了,如得刘使君相助,我清河崔氏将感激不尽。”说完崔七郎又跪了下来,重重地给刘夜磕了一个响头。他知道有些事,他一个外人在这里,刘夜他们不好谈。而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剩下地就只能看老天了。
就在崔七郎走后,刘夜对着众人问道:
“这件事,大家怎么看?”
“清河崔氏乃河北豪门,与之交好对我等有益处,应该救。”杨阳第一个表态道。
“崔氏所困之谷,应该是落日谷,那里的地势,并不适合轻骑的发挥,胡骑的战力会大大地降低。我西乡缺战马但却不缺骑卒,如果此战能剿灭这股胡骑,我等定能获取不少战马,对我等有益处。所以某也认为应当出兵。”左司马夏侯温道。
军政俩位大佬表态后,其他也几乎没有什么人反对。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冲了进来。然后直接跪在了刘夜面前。
“李从事,你这是?”刘夜有些惊讶道。在他印象中李玉可一直都是谦谦君子,可没有这么风风火火过。
“主君,求您救救舍妹,救救拙荆,救救犬子吧!李氏愿永世奉您为主。”李玉不停地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