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真的不叫小黑吗?”小麒麟一脸遗憾地问。
岳青莲把他的小脑袋转了个方向:“乖,做点有意义的事,去看小狐狸洗澡吧。”
“其实我早已经给他想好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名字!”孟妮可握拳说,“英俊大郎!”
还没等岳青莲开口,蘑菇帅哥就用白眼秒杀了孟妮可。
“让他自己玩吧,好歹也是来人世间一趟,对了,妮可,下月我有个舞会,什么时候陪我去买件小礼服?”
“哦唷,舞会啊!那可是认识好男人的场合,该不会是顾大公子特地邀请你当他的舞伴吧?”
“不,是刘家大小姐的舞会,我是去陪衬的。”岳青莲从包里翻出之前的请帖递给她。
“那有啥去头的,平生最恨给人当陪衬。”孟妮可翻开请帖,“还是你秦老大承办的……呜呼,难道这就是豪门招婿的进程?秦老大要当驸马啦?”
岳青莲心跳得漏了一拍:“别胡说,老大结婚很久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她却无法不想起上次见面,秦明川无名指上消失的白金婚戒。
“结婚了也可以离嘛,现代社会了,离婚算多大的事哦。”
“他才不是这种人!”岳青莲斩钉截铁地说。
孟妮可不说话了,岳青莲平静了一下,用缓和的口气重复了一遍:“他绝不是这种人。”
“那就没问题了嘛,既然这事和秦老大无关,那你就本着女人虚荣爱面子的天性,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去地参加舞会嘛,你现在又不是懋华的员工了,何必给股东小姐面子。”
岳青莲不说话,下意识地想回避掉这个话题。
正好这时候蘑菇小帅哥站起来,走过去拉孟妮可的袖子,指着字典让她看。
“哦?选好了吗?”
蘑菇小帅哥使劲点点头,回到字典跟前,手指在一个字上。
“玖……财务相关中‘九’的大写,二,黑色的美石。”岳青莲念了出来,赞许了一声,“很有意境嘛,小玖。”
小帅哥志得意满地昂起小下巴,脸上一派骄傲。
“也只有这样高雅的名字才能配的起你无双华丽的容颜呀。”孟妮可很肉麻地拍着马屁。
于是小帅哥越发飘飘然,大眼睛都幸福地眯了起来。
趁他走到桌子边缘,打量从桌子到沙发的空当准备进行‘短距离空间跳跃’的时候,孟妮可低声问岳青莲,“他听不出来我是在嘲讽他吗?”
“你觉得他听得出来吗?”岳青莲反问。
“唔,也许这才是他成精的原因?”
“什么原因?”
孟妮可架上胡小凡放在一边的黑框眼镜,摆出一副传道授业的样子,侃侃而谈:“据科学家考证,植物也是有感觉的,同样两根香蕉,每天对着其中一根说赞美的话,它腐烂的速度就会比相对组放慢……小玖之所以长得这么花容月貌,没准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有人天天对着他赞美,说他好看……所以他才会对这个话题这么敏感。”
“说了六百多年?!”岳青莲大惊。
“持之以恒,方能得道。”孟妮可严肃地说。
岳青莲呆了一会儿,猛然冲到卫生间门口,差点把蹲在那里吃冰激凌的小麒麟绊得摔了一跤。
“小凡,你真的是一尾很美丽很可爱的狐狸!你的皮毛也很好看很华丽!你是天底下顶优秀的狐狸!”
本来端坐如山的三花小狐狸胡小凡扑腾一声整个身体淹没在桶里,呛了一大口水。
夏英杰中午没吃饭去银行取钱,揣着信封回公司,关好办公室的门,乐滋滋地掏出钱来一五一十地数。
“哟,不少吧?”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不少不少,正好八万八,这数字吉利。”夏英杰顺口说,说完了才意识到不对,抬头看见卫总斜倚在他办公室门口,似笑非笑的眼神,身后还跟着陈初,顿时脸上哭不出笑不出,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取钱做啥子?”卫总态度亲切地询问,走了进来,示意陈初关门,“哦哦,你终于开窍了,决定要买个大钻戒送岳小姐?早说啊,我有好几张珠宝品牌贵宾卡可以打折的。”
夏英杰飞速地把一大叠现金塞进信封揣到怀里,陪笑说:“卫总果然交游广阔,红颜知己遍江湖。”
“少废话。”卫总脸容一整,“往家里汇钱?网银坏掉啦?银行转不了帐啦?”
“没,没,我是个俗人,觉得现钱拿着踏实。”夏英杰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您这么忙,还亲自过来一趟看我数钱?”
“我才没那个心思,不过是昨天听到你打电话跟银行预约,正好过来抓了你小子个正着!”卫总冷笑一声,“怕留转账记录啊?从来没见过给钱的人也给得你这么鬼鬼祟祟的。”
“没有没有,老家那边比较闭塞,邮政汇款方便嘛。”
卫总不理他,坐上夏英杰的椅子,对陈初说:“看见没有?就这小子,从工作到现在,每个月的工资百分之八十上交族里,自己吃不上喝不上,哪怕我给他一年几百万,转个头他就全贡献回去,天天穿个旧西装骑个自行车到公司来,行内看着,还以为博纳基金多亏待员工,我这点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陈初默然而立,俊脸上毫无表情。
夏英杰倒不安起来:“卫总,他是小孩子,你跟他说这些做啥子。”
“做啥子?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你在城里过的什么日子!”卫总横了他一眼,“陈初,你也在城里过了一段日子了,看看你陶哥,他的收入才不过是你舅舅的十分之一,跟你舅舅同级别的人,本事还不如他,个个吃香喝辣,宝马名表,西装革履,娶媳妇生孩子什么都不耽误,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再看看你舅舅过的是什么日子!修道之人对世俗不该要求,那是你们!他可不是什么修道之人!”
陈初紧抿双唇,过了半晌才说:“他不是我舅舅。”
“你个瓜娃子脑袋硬是不开窍!”卫总冒火地说,“我不管你们临平山里面的破事儿,就算他之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他出来上大学的时候才十八岁,你那时候刚是个会走路的娃娃,他怎么得罪你了嘛?就看他这十几年把每一分钱都抠得攒下来寄回去,你以为他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养活你们山上那一群不事生产的老老少少,从陈老汉到他养的猴个个都是!这里面没你的好处?陶韬也是从你们陈家出来给我做事的,他可是一分钱都没充公过,最多买点东西寄回去……就是他肯我也不肯!一个个的,还都反了天了,好好的小日子不过,光惦记着家里族里……族里给你安排老婆嘛?你这是愚忠愚孝!”
夏英杰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他愿意榨干自己给钱,我不管,有人就是要当蜡烛嘛,活该!但是陈初,你年纪还小,卫叔不想看着你长成个不知好歹的酱货,陈家拿了老夏的钱,也是花在你们身上,说句不好听的,你吃白米饭长到这么大,一粒米都有你舅舅养你的功劳,你还天天对他横眉立目的,一点上下尊卑的观念都没有,他是你舅舅,晓得不?!”
陈初猛地抬头,锐利的黑眸深处闪着不屈的火焰,咬着牙说:“他不是我舅舅!”
卫总一拍桌子:“闭嘴!”
夏英杰急忙打圆场:“卫总,算了……他习惯了,就这样吧。”
“你也给我闭嘴!”
陈初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暴起了青筋,一字一句地说:“我从两岁修道以来,未曾用过一粒丹一颗药增长修行,未曾白吃过族里一草一木一粒米,凡我所得,都是自己挣来的……我没沾过父亲毫厘之光,更没沾这个野种的!”
“啪!”卫总暴起,一巴掌响亮地甩在陈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