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兰前阳没有反对,详细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南宫玉听后,心中豁然开朗,止住了眼泪。毕竟在南宫山庄被灭之前,南宫玉也饱读诗书,是一个大家闺秀,无论是心胸还是见识自然与一般女子有很大的不同。
南宫玉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珠道:“前阳,你尽管放心去吧,不必担心我,不过……”
兰前阳想不到南宫玉如此豁然大度,天星也自侍这一点比不了南宫玉,因为无论怎么样,她是不会让前阳哥哥一个人去冒险,可能经此一别就是永诀。
兰前阳问道:“不过什么?”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兰前阳再也控制不住吗,望着身前的二女,一手拉过南宫玉,一手拉过天星,将二女紧紧拥入怀中,嘴中念道:“星儿,玉儿,今生能遇见你们真好。”
另一间房中,韩芮灼和黄圳虹望着快要燃尽的蜡烛一言不发,红烛的蜡油像泪一样顺着灯台流在桌子上,像一个伤心女子的眼泪划落相思的脸颊。
“嘶……”蜡炬终于诉尽了心中的伤痛,烛心的火苗窜动几下淹没在了泪中,房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韩芮灼想去换上另一只蜡炬,刚一起身,黑暗中传来了久违的深情呼唤。
“表哥!”接着又是一声,“表哥,就这样好吗?”
韩芮灼顿了顿,终于又重新坐下。
“表妹,我……”韩芮灼欲言又止,和兰前阳一样,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黄圳虹心中隐隐作痛,想当初自己**时的一番胡言竟让韩芮灼当了真。
“表哥,难道你真不会再叫我虹儿了吗?”
“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韩芮灼还是称呼自己为“表妹”,黄圳虹更加伤心,泪花在眼中打转,最终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只不过现在房中一片漆黑,韩芮灼并没有看见黄圳虹的眼泪。
“表哥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吗?你知道吗,虹儿并没有生表哥的气,那日的话是不作数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虹儿心中只有表哥,虹儿的身子也只属于表哥……”
“虹儿,别说了!”
“那表哥为何……”黄圳虹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人,硬生生将未说完的话咽进肚中。
韩芮灼此时也想到了唐婉华,生怕黄圳虹产生误会,连忙解释道:“虹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表哥是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表哥心中有没有真正爱过虹儿?哪怕一天!”
韩芮灼立即回答道:“虹儿,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
黄圳虹听见这话,转悲为喜,但又问了一句令韩芮灼不知所措的话。
“那唐门的唐姑娘呢?表哥对她有没有动过心?”
韩芮灼一时愕然,不知如何回答,以前确实只拿唐婉华当妹妹看待,可上次她为了在玉面郎君的魔掌下救出自己,没想到她竟然以性命相博。那次之后,韩芮灼才明白他对唐婉华的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兄妹之情,而是早已根深蒂固的男女之情,只是一直以来不愿意面承认罢了。
韩芮灼终于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在黑夜之中,黄圳虹看不见。
黄圳虹见他半天不答,心中已经猜测到几分,天下间的男子和女子一样,沉默往往都表示肯定的回答。
“表哥的心中也深爱着唐姑娘对吗?”黄圳虹又一次问起。
韩芮灼不想再骗自己,也不想再骗黄圳虹,大声回答了一个字。
“是!”
黄圳虹虽然早已经猜测是这种结果,可亲耳听见韩芮灼承认时,心中还是好一阵失望。房间之中又陷入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两人心中思绪万千,有好多话都想在今夜说尽,可此时无论是谁,一个字没有说。
黄圳虹虽然爱他,但她却明白不应该占有他,因为她懂得越是想拥有就越是会失去,缘分这个东西本来就难以捉摸也不可强求,命中早已注定你会与谁相遇、与谁相知、与谁相守。不然没有缘分,前世的五百次回眸也最多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黑夜中的韩芮灼习惯不了这种气氛,最终还是起身重新拿了一支蜡烛,晃动火折子想将它点燃,火折子亮起的一瞬间,韩芮灼听见黄圳虹道:“表哥,虹儿认为你应该去见见唐姑娘。”
韩芮灼听见这话,拿火折子的手剧烈抖动一番,刚刚才燃起的明火又熄灭。韩芮灼一声长叹,将手中的火折子重新晃动,点燃了蜡烛。
韩芮灼回答道:“我知道,但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
黄圳虹吃惊地望着韩芮灼,见他眼中诚意十足,并非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这也是她希望的,好一阵欢喜,可突然想到一件事,心中的欢喜淹没在了沮丧之中。
“唐姑娘如今是峨眉派的掌门,峨眉派的上任掌门天宁师太被我杀了,我若和表哥一起去,会不会为表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会,相信我!”韩芮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黄圳虹瞬间好像变成了一个弱女子,心中坚强的防线全面崩溃,一头扎进了韩芮灼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