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坤已经晕过去三天了,宋远剑在床边赔了三天,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要不是他对男人不敢兴趣,他都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以前和宋哲坤斗嘴基本上都是输,看见宋哲坤赢了在一旁奸笑的时候,好想上去将他的大嘴巴子撕碎。每次自己出丑,看见宋哲坤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想上去狠狠地抽他几耳光。
如今像猴子一样活蹦乱跳的宋哲坤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宋远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或许是少了一个吵架的人,或许是少了一个喝酒吃肉的人,但更多应该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义。虽然宋远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情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把这种不习惯归结于兄弟情义。
侠客山庄的人当初对着潇盟主一起宣誓时,说什么同生死、共患难,如今宋哲坤重伤在即,除了自己陪在他身边,鬼影子都还没见到一个。特别是华山派的掌门陈朋,平时就他阿谀奉承最多了,现在也不见了踪影,想了这么多,宋远剑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刚刚还说没有鬼,现在就有一个鬼正在走来,双手抱着一个可装十几斤酒的酒坛闯进门中。雾里鬼差余勇道:“宋大护法不必太过伤心,宋二护法只是受伤颇为严重,又不是死了,一个男人天天唉声叹气,成何体统?宋二护法未死都要被你哭死了。”
余勇的话有些不好听,但是理却是这个理。这世间就是这样:人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但往往好听的话都不是真话。
宋远剑自嘲道:“老子谁都能想到会来,唯独没有想到你这个龟儿子会来,真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余勇听后一怔。
“啥子叫我这个龟儿子来?大家都是在为潇盟主办事,同僚受了伤,我怎么不能来?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余勇说完,当真抱起酒坛准备离去。
“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喝一杯如何?”床上的宋哲坤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刚一醒来就看见余勇抱起酒坛想要离去。
宋远剑大喜过望,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泪花在眼中打转。
宋哲坤道:“死胖子,老子还没死呢,你是不是哭早了?”
余勇道:“哈哈哈,宋二护法就是风趣的紧,不说了,赶忙起来喝一盅。”
宋远剑急忙去将宋哲坤扶起来到桌前,余勇拿出两个大碗,在宋远剑和宋哲坤面前各放一个。
宋远剑道:“三个人你只准备了两个碗?”
余勇道:“我直接用坛子。”
宋远剑道:“你龟儿子用坛子?意思我们只能喝一碗?”
余勇针锋相对:“我只给你准备了一碗!”
宋远剑立刻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把碗递过去道:“快在给老子满上!”
余勇急忙往酒坛之中吐了一口唾沫,坏笑道:“你确定还要?”
气得宋远剑把碗往地上一摔。
“你狗日的……”
宋远剑好一阵乱骂,余勇也不理他,就当一只狗在身旁乱叫,每喝一口就和宋哲坤的碗碰一下,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宋远剑的影响。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宋哲坤心里却是清楚得很,不要看宋远剑此时骂余勇骂地唾沫横飞,那是他看见自己醒过来高兴。只是每个人表达高兴的方式不同,有些人是笑,有些人是哭,而有些人就像宋远剑一样变成了一只发了疯的野狗。
宋远剑估计是骂累了,坐在一旁休息,准备着下一个回合的开战。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余勇问道:“千面书生当真有如此厉害?盟主当初叫我去监视他数月,我就没看出来他还会武功。”
宋哲坤望了宋远剑一眼,至今还心有余悸。
“若较真起来,打伤我的应该是这个死胖子,我是被他的攻心掌所伤!”
余勇有些不解,当时他也在场,明明是卿华恩将他打伤了,怎么说是宋大护法呢?难道将宋哲坤的脑子打坏了?
宋远剑道:“我好像听见潇盟主说他这种武功叫什么转动,还是什么移动?”
宋哲坤道:“斗转星移?”
宋远剑一拍桌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转星斗的。”
宋哲坤道:“怎么鬼差突然问起这事?”
“哦,没什么,我就是没想通竟然有人能骗过我的眼睛。”余勇的心中已经确定,若千面书生使的真是“斗转星移”的功夫,那他就是杀死上任东瀛伊贺派一刀流流主山下伊贺子的凶手,就算不是他,他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中原会这门“斗转星移”功夫的人不多。
余勇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山下伊贺子的全力栽培,可以说对于余勇是有再造之恩,在东瀛不远万里来到中原,最大的目的就是为山下伊贺子报仇。
宋哲坤从余勇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但如今是多事之秋,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