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夜色如水的晚上,千面书生卿华恩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望着石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每准备喝一杯酒就先要吟诵一首诗词,想不出来就不能喝,这也不失文人雅士自娱自乐的一种消遣方式,卿华恩既然称自己为“千面书生”,那可要对得起这“书生”二字。
又是一杯浊酒下肚,一种属于酒的烈性从心底窜出,已是深秋,夜间的凉意阵阵袭来,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真是好生不爽。卿华恩有些醉意,因为已经喝了五十六杯酒了,决定再喝一杯就回房去睡觉,可是当举起这第五十七杯酒时,却怎么也想不起第五十七首诗词,于是放下酒杯,抓耳挠腮想了许久,不经意向夜空一望,顿时灵光一闪,得意地笑了起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还未说出口,就望见了自己身旁的地上怎么有两个影子。
“哈哈哈,看来我今天真是有些醉了,这杯酒不饮也罢。”卿华恩将酒杯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生怕把杯中佳酿洒了。
“咦?我的酒呢?刚刚我是倒了满满的一杯!难道没倒?今天怎么如此糊涂?今日的酒与往日的酒并无区别。”卿华恩自言自语起来,“酒虽一样,但今夜的月色却是不同,原来我醉了并不是因为这杯中之物,多半是因为这月色。”
卿华恩想抬起头来望望月亮,竟然在月亮之前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张开双翅的人,卿华恩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把眼睛一揉,再向天空的皓月望去,竟然一轮圆月前什么也没有。
卿华恩用手一拍脑门。
“看来我是真的醉了,眼睛也产生幻觉了,人怎么会有翅膀呢?”刚一转身,恍然大悟,他好像想起了一个确实长有翅膀的人,瞬间醉意全无。想通了一切的卿华恩反而一点也不惊慌,对着远处的夜色呼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一个身影闪进,正是雾里鬼差余勇,余勇虽和卿华恩认识,但二人并无什么交情。余勇见他不言语,也不理他,看见桌上有一壶酒,拎起来就是一阵狂饮,一口将酒壶中的剩下的酒喝地精光。
这不是卿华恩要等的人,他目光还是望向远处的夜色中,不一会儿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那身影渐渐靠近,潇尘出现在了面前,身后跟着宋远剑和宋哲坤。
潇尘纸扇轻摇。
“想不到千面书生竟然有如此雅兴在月下独酌。”
“没有什么雅兴不雅兴的,只是喝酒是我一个喜好而已,难道这也碍着少盟主什么事了?”
“哈哈哈,卿兄真会说笑,卿兄喝酒就鬼差玩女人一样,都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哪里碍得着别人,只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短乐乐不如长乐乐。”
卿华恩来了兴趣。
“说下去!”
“既然卿兄是爽快之人,那我也不兜圈子,我需要一个会寻龙探穴之法的人,而卿兄恰好是这个人。卿兄精通易理,善观星象,推算命格,只要找出诸葛孔明的八阵图阵法,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样对于大家都有好处。”
卿华恩袖子一甩,很不屑地从四人面前走过,指着潇尘外的其他三人呵道:“哼!他们可能是鸡,我可不是犬。”
宋远剑开口骂道:“连老子这个粗人都知道少主的意思是一人窥破天道,那对于大家都有好处,你他娘的少在这里装傻充愣!”
卿华恩道:“一条只会摇头摆尾的狗在这里乱叫什么?”
“你……”
宋远剑大怒,要不是宋哲坤及时将他拦住,宋远剑非冲上去找卿华恩拼命不可!
潇尘道:“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卿华恩道:“刚刚喝了五十六杯酒,我也不知道是敬酒还是罚酒,哦,对了,刚刚鬼差也喝了,你可以问问他是什么酒?”
潇尘的眼角剧烈抽动起来。
余勇本就是东瀛人,懂不了这汉话中深层的意思,听见卿华恩的提问,顺口回答道:“搞不清楚是竹叶青还是女儿红,老子只知道天下间的酒都是一个味,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卿华恩笑道:“还是鬼差懂我!在下告辞,不送!”
潇尘看着卿华恩走远,将手中纸扇向空中一扔,逍遥尊者咆哮而至,双翅展开足足有九尺来长,卿华恩发现身后异常,还未来得及转身,突然背后被一人用手抓住。刚想反抗,双脚竟然离地,起初还以为是余勇抓住自己在空中穿梭,可是竟然离地越来越远,倘若是人施展绝顶轻功,最多也不过数丈高度。
不一会儿,卿华恩向下望去,竟然离地数十丈之多,刚好飞过一棵几人合抱之粗的大树冠顶,自己的影子和身后的影子映在树冠之上,竟然显现出那是一只飞禽的影子。
卿华恩大骇,心头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额头上汗如雨下,鼓起胆子慢慢转过头去看那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顿时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出现在卿华恩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