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房间之中传来一声巨响,守在门外的天星和妙风急忙推开房门冲进去,看见房间中的一张桌子已经被龚兴文拍碎,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侯梦然认识他数月以来,从没与见过他如此愤怒。
只见龚兴文站起身对侯梦然道:“梦然,对不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要回中原去找出真凶!”
侯梦然惊慌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龚兴文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问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侯梦然望着龚兴文,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夫君,梦然说过,你做任何选择梦然都会支持,但也希望夫君尊重我的决定,如今家父尸骨未寒,侯府也被张、余二人所夺,我两个哥哥早年在战场上不幸身亡,如今我是侯府中唯一的支柱,我很想追随夫君一生,可是……可是……”
龚兴文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要为父报仇,自己又何尝不想?至少侯梦然还知道真凶是谁,可是自己连杀害父亲和太师父是谁都不知道,连自己也遭受了不白之冤,二人感同身受,最能明白对方的处境。
踌蹴了许久,龚兴文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张纪海那帮奸贼,替岳父大人报仇,也会夺回本来该属于你们侯家的东西。”
“然后呢?”侯梦然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不起,我也要为我父亲报仇,你难道不可以和我一起走吗?”
“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想离开这里,夫君和这位霖雨姑娘同是中原人,也同是江湖中人,也许她才是夫君最终的归属,你来到我的生命里,我就当你是夜空中的一颗流星,我看见了就心满意足了。”
“梦然!”
“夫君什么都不用说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尹长风大声呵斥道:“姓龚的,我告诉你,你哪里也休想去,我曾经说过,你要是敢辜负小姐,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如今王爷虽已经仙去,但你也万不可辜负王爷的嘱托。”尹长风、蔡文琚和杨雪松三人从门外走进。
龚兴文以为尹长风说的是关于侯梦然的事情。
“待我为太师父和父亲报仇之后,我自会上门请罪,要杀要剐随尹兄意。”
“你若真辜负了小姐,我当然不会放过你,但我要说不是这件事。”
龚兴文有些意外,不知道除了这件事,侯生还嘱托什么事,严格的说那日拜堂的是月儿,自己还没有和侯梦然真正拜堂,还算不了侯家的人。
“那是什么事?”
尹长风从怀中拿出一块东西,朝龚新文递过去,蔡文琚一眼就认出那是青龙军符,不自觉地上前走了一步,但龚兴文却不认识,问道:“这是什么?”
当龚兴文接过那块青龙军符时,蔡文琚、尹长风、杨雪松、侯梦然同时跪下,不约而同道:“参见新任云南王!”
龚兴文一惊,将手中青龙军符扔在了尹长风的身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
尹长风道:“如今候王爷已逝,王爷又无子嗣,你是小姐的夫君,王爷遗言,将王位传给你,至今日起,你就可以凭这块军符号令三军,一起讨伐张、余二人,如今余飞已经被杀,那余飞的玄武军符多半落入了张纪海的手中,他收编了余飞的残余势力,现在只有你带领众位将士和蔡文琚将军联手,方可阻止张纪海的阴谋,也只有你才能为死去的王爷报仇。”
龚兴文没有想到侯生竟然将如此大的重担交付自己,以前以为只要灭了张、余二人就行了。如果一旦接令,就表示一日为云南王,那终身就为云南王,为父报仇之日遥遥无期,倘若被中原人士知道这个身份,误会加深一层,不仅弑师父和父亲,搞不好还会弄个投敌卖国的罪名,那洗脱清白之日更加渺茫,无论怎样想,都不能坐上这云南王的位置。
龚兴文道:“我一定会为岳父报仇,可我一定也不会接下这军符,蔡将军有勇有谋,应该有这个资格继承大位。”
龚兴文这一番话说得蔡文琚心中热血沸腾,虽说他从来没有对青龙军符动过什么念头,可是对于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难免有些动心的,佯装推辞道:“龚少侠是少年英雄,又是后王爷的女婿,王爷如今尸骨未寒,少侠不应该违背王爷的遗言才对。”
龚兴文还是不接,尹长风捡起军符就跪在地上僵持,谁也不肯退让。
妙风闪身而来,抢走尹长风手中的青龙军符,对着众人道:“这是一个好动西,你们都不要,那我冷月宫就收下了。”
尹长风大怒道:“你是何人?快快将军符交出来!”
妙风对他的话听而不闻,走向龚兴文道:“是不是我们帮你将张纪海杀了,你就和我们回冷月宫?”
龚兴文毫不迟疑道:“是!”再也不顾任何人的感受。
妙风道:“这又有何难?”拿着军符飞身出门,瞬间不见了身影,众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守在蔡府大门的邱磊只感觉一阵微风拂过,看清妙风的身影时,她已在数十丈开外!
周裕入正在余府中行走,突然破空之声传来,耳朵微微煽动,辨明飞来事物的方位,右手一举,一枚银针夹在双指之间。周裕入认识那是冷月宫使者用的银针,上次可没有少吃这银针的苦头,银针末端携带着一卷小纸条,将纸条取下,在掌中抹平,上有八个大字:“十里外河边竹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