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救自己的主子本就是分内之事,斩杀敌人更加无可厚非,如今又有了金钱的诱惑,三股勇气加在一起,在朝张纪海冲去的士兵眼中,仿佛张纪海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金子,谁跑在前面,谁就抢得更多。
张纪海听见喊杀之声,丝毫没有慌张,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看着冲近的众人,目不正视,对着眼前已经瑟瑟发抖的奴仆下令道:“倒茶。”那奴仆想着活命丧命就在顷刻之间,他一生都生活在张府,从未上过战场,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出于本能,此刻一门心思都在想怎么活命,哪里还听得见张纪海的话语。张纪海见他半天没有反应,轻喝一声:“窝囊废。”伸手抽出彭的长剑,一剑就将那奴仆的头颅斩下,在头颅掉下的瞬间,他手上的茶壶也同时坠落,唐文眼疾手快,在头颅还未掉在地上时,茶壶已经到了唐文的手中。
张纪海将剑重新插入彭剑鞘之中,唐文已经将张纪海的茶杯重新倒满,仿佛这时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安安静静的喝茶人,冲在前面的人已经上了刑场,据他不过七八丈的距离。张纪海将手中的茶盖猛地扔向空中,像是某种暗示,埋藏在暗处的弓弩手万箭齐发,刚刚扔在空中的茶盖还未落地,第一波冲上来的人已经全部倒了下去。
不过这并未阻止后来的人继续冲上来,这些可都是在战场上拼过命的人,对于生死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前赴后继,一个接着一个,一波接着一波,不一会儿功夫,三次冲锋都全军覆没,刑场下的尸体推起来比刑场还高。邱磊见这样下去只会无辜的增加伤亡,立即下令,停止冲锋,骑在马上,远远看着张纪海。
邱磊道:“拿弓来。”士兵中大喝一声:“将军,接住。”将弓和羽箭一起抛向空中,邱磊双腿一夹马身,骏马人立而起,跳向空中,邱磊弯弓搭箭,看好准头,一箭朝张纪海射去,人马尚未着地,接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张纪海作为久经沙场之人,自然明白这一箭的威力,况且邱磊的名声如雷贯耳,不敢小觑。但只要阴阳剑客在此,担心都是多余的,唐文率先出手,用的是唐门的独门暗器追心箭,一箭射出,与邱磊射来的那只长箭相对,两箭相碰,长箭竟从追心箭内穿心而过,唐文长剑出手击向羽箭箭身,只把羽箭后面竹子的部分斩落。彭又是一剑击向羽箭的箭头。“铛”的一声巨响,羽箭被打得失了准头,向旁边的茶杯飞去,茶杯俱碎。
张纪海没有想到邱磊射出的这一箭竟然有如此威力,今日要不是阴阳剑客在此,那就一命呜呼了,额上渗出一些冷汗,右手重重将桌子一拍,两旁的护卫立即窜上刑场,手持盾牌挡在张纪海身前。邱磊见一箭不中,想射第二箭已经不可能了。张纪海今天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势在必得。自己一接到蔡文琚将军有危险的消息,就片刻不停的赶来,劳师远征是为兵家大忌,望着三次冲锋已经阵亡了近百人,退已经不可能了,进又进不了,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妙风四人交换了眼神,同时在人群中一跃而起,妙风、天星、古庙月飞向张纪海,霖雨去救龚兴文。奔向张纪海的三人见前面尽是盾牌无法突破,妙风大呼一声:“后面进攻。”
天星、古庙月会其意,留下一人吸引注意力,其他二人突然窜向了张纪海的后方,果然凭着冷月宫独步天下的轻功,天星已经来到了距离张纪海只有两丈之处,张纪海的士兵见敌人到来,举着长刀长枪冲过去,天星一招“漫天飞雨”,冲来的士兵尽皆倒下,没气的当然不动,有气的在地上惨叫连天,想起来作战已经不可能了。
前方的兵力分散在后方,前方就相对薄弱,不一会儿就被妙风撕开一个口子,埋藏在暗处的弓箭手见敌我双方已经厮杀在一起,此时也不敢冒然射箭,张纪海事先安排躲藏的其他士兵,举刀杀来,数量惊人。
在马上的邱磊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了妙风她们不是张纪海的人,她们只有四人,就是武功再高面对这成百上千的大军,也不可避免有精疲力竭的时候,看见远处张纪海的军队还源源不断赶来支援,大喝一声:“妈了个巴子,给我冲,拦住这些狗日的!”
邱磊手下的士兵,听见将军的命令,想起刚刚又有许多战友被杀,悲愤交加,都想报仇雪恨,冲上前去,人数上少了许多,但个个以一敌十,丝毫不落入下风。
前后皆被攻破,张纪海此时有些慌张了,千算万算,没算到邱磊竟然赶来了,这些阵仗原本只是为妙风她们四人准备的,如今近卫兵全大多战死,赶来支援的士兵又被邱磊挡住,身边就只有阴阳剑客二人,还好对方只有三人冲进来,己方也是三人,以一对一,她们不一定就能站得了便宜,左右一个眼神,唐文和彭会意,三人同时拔剑而上。
按照事先的安排,妙风率先冲近,直取张纪海性命,张纪海也不含糊,举剑应敌,阴阳剑客想去帮忙,被天星和古庙月缠住,刑场上六人战在一起,刑场下数百人战在一起,场面丝毫不输两国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