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约定已经不重要了,你我既然在这里相遇,就是你我的缘分,公子不愿接受是为了约定,还是公子心中早有所属?”
龚兴文沉默不说话。
侯梦然明白了,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小女子不才,不知公子早已心系家姑娘,此经一别,自是不必相见了”
“若是如此,在下当是误了小姐前程,在下先给小姐赔个不是。”
“无妨,公子可否与小女子聊聊公子的心上人?”
“小姐说笑了,在下的心上人不如小姐貌美如花,不似小姐学富五车,不同小姐优雅高贵,怕是不值一提。”
“公子不必如此谦虚,能做公子这心上人是何其有幸。”
“不敢当。”
“无妨,只是这以后便是天各一方了。”
“那在下先告辞了。”
“小女子茶送公子。”
龚兴文转身,侯梦然的泪也掉了下来。也是,这世间豁达的女子为数不多,显然侯梦然就不是。
龚兴文并未走远,躲在不远处观望着侯梦然,看见她站在亭中久久不愿意离去,不时地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突然见她纵身一跃,跳入了湖中。龚兴文大惊,飞奔而去将她救起,救起之时,侯梦然已经晕了过去。
侯梦然醒来之时,看见侯生在床前。
侯生问道:“梦然,怎么回事?眼看就要大喜之日,你可不能出任何闪失。”
侯梦然也不知是谁将她救起,就说:“是女儿想去见见公子,可是一不小心掉进了湖中。”
“看来你对这这少侠真的很中意,还有几天都等不及了,要不是少侠将你救起,此刻侯府的喜事就怕要变成丧事了。”
侯梦然听到是龚兴文将他救起,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爹爹说是公子救了我,他……他没有走吗?”
侯生疑惑道:“走?谁走?梦然,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爹爹知道公子在哪里吗?能否叫他进来?我想见见他。”侯生立刻命人去把房外的龚兴文请进来,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了房间。
龚兴文坐在床边,伸手去摸了摸侯梦然的额头,还很烫手,长叹一声:“小姐这又是何苦呢?实在是不值得。”
侯梦然将手从被子中拿出,紧紧地抓住龚兴文放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值得,我认为值得。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上天对我不公平,虽是出生在王侯之家,衣食无忧,但我就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快乐,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海枯石烂、至死不渝,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我机会,我就一定要抓住。”
“小姐,希望你能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也不可能绝对公平,好人成佛要经历千万种磨难,而坏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在下明白此刻对小姐说这些话太过残忍,但此时不说,害怕日后更将没有机会。”
侯梦然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轻轻地咳嗽着。龚兴文见状,急忙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重新盖好,用手帕为她擦去眼泪。侯梦然望着他,此时的千言万语,也不足以表达此时的柔情。龚兴文替她擦了眼泪,从床边站起,侯梦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用微弱的语气问道:“公子别走。”龚兴文好生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龚兴文见侯梦然还是不愿放开自己的衣袖,安慰道:“在下既然答应了小姐,暂时就一定不会离去,还望小姐先养好身子,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侯梦然还是不愿放开他,害怕这只是一个梦,手一松开,所有的憧憬顷刻间烟消云散。龚兴文无奈,只得任由她抓着衣袖,坐在床边陪着她,不多时,见侯梦然睡去,起身离开,可是侯梦然还是紧紧地抓住衣袖,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龚兴文小心地用手掰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放进棉被之中盖好,走出了房间。
忽然觉得远处投射来一对不寻常的目光,抬头望去,看见了远处的尹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