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大雾弥漫,一眼望去宛如身处云海之中,华山派掌门令狐忝还是像往常一样带领着弟子练剑,突然在练武空地的前方一个身影凌空而至。令狐忝注意到有人到来立即停止了练剑,走向前去,虽然很近,但雾气太浓,再加上黄圳虹一身白纱与大雾几乎融为了一体,极难分辨。令狐忝还是一眼就察觉到了黄圳虹的所在,本想说不只知是哪位高人到来,可是刚道嘴边,就感觉这人邪气太重,杀气环生,使人不寒而栗,一点也不亚于祖师爷口中的东方不败。令狐忝到嘴边的问候迟迟无法说出。
“你就是华山派的掌门令狐忝?”
“是。”
“那就受死吧。”
黄圳虹隔着浓雾一掌劈来,华山派以剑术为长,掌法为短,自是不愿意舍长取短,看似令狐忝只是后退了一小步,却恰恰躲过黄圳虹的这一掌。
“女侠不分青红在白,见面就以死相博,不知是华山派什么地方得罪了……”
“少废话,出招吧。”
令狐忝想这女子也太不通情理,为今之计只有先将她制住再说。举起手中三尺长剑,既然她是用的掌法,那我就用独孤九剑剑法中的第七式破掌式。无论是长拳短打、擒拿点穴、还是鹰爪虎爪、铁沙掌诸般拳脚功夫,都会被尽数破去。
只见黄圳虹临空一跃,借着浓雾的掩饰消失在了令狐忝的眼前。令狐忝长剑在手,闭眼倾听周围的一切动静。突然感觉头顶杀气逼人,双眼瞬间睁开,右手长剑立即向头顶横扫而去。空中的黄圳虹竟然没有想到她他竟然知道了方位,若再继续一掌打去,到时候掌剑相碰,多半是自己吃亏,立即变掌为爪,进攻方位和力度不变。指剑相交,令狐忝的长剑仿佛被一块玄铁吸住,大惊,急忙回撤长剑。可是剑尖一股真气随剑而来,震得剑身“嗡嗡”作响,令狐忝见状,立刻气聚丹田,集于右掌之上,两股真气在长剑中途相遇,竟不分伯仲。
黄圳虹知道这独孤九剑的大名,当年独孤求败创立这独孤九剑破解天下之招,四十岁时为求一敌手而不得,最终遗憾埋剑归隐。那独孤求败内外兼修,自然天下无敌。可是看这令狐忝也只是在剑术上颇有造诣,内力根基太差,自己就只用了两层功力就可以对抗他全力,当下恍然大悟,要破独孤九剑,必先破其手中之剑。
听见“铛”的一声巨响,令狐忝多年的随身长剑被拦腰折断,令狐忝见剑已断,急忙后退,因为没有长剑在手,就没法继续使出破掌式,眼前这女子内功深厚,若是硬拼,自己多半不敌。
就在令狐忝回身后退的同时,黄圳虹趁势而来,后发而先至绕到了令狐忝的身后,举起就是一掌。令狐忝发现了黄圳虹的身影,没有想到她的身法竟然如此之快,心下大骇,反应也是迅速,方才本就是全力后退,没想到她竟然守株待兔,此刻已经绕不开她的掌力。令狐忝急忙转身,以掌对掌,顿时周身气血翻涌,脸色顷刻间变得通红。
黄圳虹大笑一声:“败。”
令狐忝像一只离弦之箭飞了出去,“败”字声音还未完全的消失,令狐忝已经在三丈开外,口吐鲜血不止。
华山派的弟子见状,立刻上前保护掌门。剩余的一些弟子举剑冲去,不一会儿空地上就已经尸横遍野。剩下的人见她如此厉害,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
令狐忝打坐在地,见她身法诡异,出手狠辣,一招一式美妙灵动,就好像偏偏起舞的歌姬,一旦被其迷惑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武功竟然是北方鲜卑一族的路子?”
“想不到你还有些见识,你的剑法不错,就是这内家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他日若得到一柄好剑,在勤练十几二十年的内功,配上这破掌式,或许可以多接我几招。”
“你和皎月是什么关系?”
黄圳虹又一次听见皎月这个名字,心下默然,看来这个皎月还真的有些本事,每次自己打败这些所谓的中原名宿,他们都会把自己认作皎月。
“我不认识她。”
“那你来此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其他人不懂,可是令狐忝不笨,他明白了这个女子的目的就是来打败自己的,现在她的目的当然达到了。
令狐忝不再说话,不知是谁问了一句:“有种的留姓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仇总有一天会找你算的。”
黄圳虹也不计较是谁不怕死,反而还有些佩服说话之人,不管怎么说,至少这华山派还有些不怕死的,不像那昆仑派,掌门何竹影认怂之后,门下的弟子大气也不敢出。
“黄圳虹。”
黄圳虹留下三个字飘然而去,只剩下令狐忝和一群华山派的弟子在大雾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