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辰虽然不晚了,太阳也升的老高,可是剑门关山高谷深,谷中光线还不甚明亮,快要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才开始动身,剑门关中的深谷说长也不是很长,说短夜不短,前前后后也有好几里路。
昨晚收服的一群强盗为了献殷勤,很积极的担任了开路的角色,潇尘一群人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几十个担夫,宋远剑、宋哲坤在担夫的后面,韩芮灼在所有人的最后面,并且距离他们都还有一定的距离。
韩芮灼感觉这个深谷简太过安静,简直是安静的可怕。水清则无鱼,换言之谷深则多事,十年的剑客生涯告诉他,这里处处都充满了杀气,杀气中透漏中无法言明的阴森诡异。当年诸葛武侯丞相六出祁山开凿剑阁就怪事不断,还好他知阴阳,懂五行,可移星换斗。虽说怪事连连但也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后来姜维与钟会之战,也在此埋下了无数的亡灵。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韩芮灼心里也渐渐地生出一股寒意,天下奇闻异事何止千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也不是不明白。
一群人行至中途,一向少有飞禽走兽的深谷之中竟然百鸟惊飞,各种毒虫毒蛇攀爬于两边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之上,阴风阵阵,吹得山谷“呼呼”作响,乍一听,好像是成百上千冤死的人在哀嚎。
无论是胆大包天的强盗还是见多识广的担夫都露出惊恐的神情,好像见到了恶鬼一样。有的已经吓到坐在了地上,有的用手蒙住了双眼,有的慌张的望著四周。看着这种毒蛇毒虫慢慢的靠近,有些人竟然叫了起来。
潇尘对着前方的谷中大喊:“不知是那位高人在为难在下?可否一见,大家交个朋友?”回音经过两边的山崖反反复复的传送回来,除了回音,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声音。
宋远剑也慌了神,一把抓住旁边的宋哲坤,大声道:“你他妈的昨天不是来看过了吗?你不是说没有人吗?”
宋哲坤方才也处于极度紧张之中,突然被宋远剑抓住衣服,着实吓得不轻,听见了宋远剑的质问,顿时火冒三丈。也大声喝道:“去你妈的,老子是说了没有人,又没有说没有这些鬼东西。死胖子,难道这些是人?放开你的猪手。”
宋远剑一时理屈词穷,放开抓着宋哲坤的手,一脸怒气的走向四周查看情况。
眼看各种毒物越来越近,有几个担夫已经被咬,可是强盗却无一人受伤。韩芮灼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快步朝其中一个强盗走去,伸出手。
“拿出来。”
“什么?”
“辟邪驱虫的药草。”
那名强盗见被发现,也就乖乖的从胸前拿出了一把草,好像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就被韩芮灼一起抢了过去。韩芮灼转身离去分发给众人,叫所有药草的人围成一个圈,把没有药草的人围在其中。忽然听得一声惨叫,众人望去,原来是刚刚的那个强盗发出的,由于没有了药草的保护,顷刻间就被毒虫咬了,只见他脸色苍白,两眼发黑,眼球凸出,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恐怖。看见这人的死状,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虫子竟然如此剧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虫子毒蛇之类的东西看来很怕这种药草,靠近一定距离之后就不在靠近,但也不离开,远远地僵持着,甚是麻烦。一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知过了多久,旁边浅潭之中的水让韩芮灼灵机一动,脱下刚刚那名死去的强盗的衣服,扔进水中待完全浸湿之后抓在手中,随便抢了几个强盗的一大把草药丢进衣服之中,用衣服的两袖打个死结,同时催动自身的真气,让衣服中药草的药汁完全侵入衣服之中。随后纵身一跃,跃向空中,把手中的衣服使劲的乱甩,衣服中混着药汁的水像雨点般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刚刚被抢了药草的强盗看着毒虫慢慢的爬近,尿都吓出来不少。随着药水撒着的地方,毒物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衣服中的水越来越少,韩芮灼又重新浸湿衣服。这样反复几次,就好像刚刚谷中下了小雨一般,到处都是药草的气息,刚刚还漫山遍野的毒物瞬间去了踪影。
宋哲坤拍手叫好道:“还是韩芮灼韩护法有法子,哪像那个死胖子。”
“去你妈……”宋远剑刚刚想开口大骂,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声:“不愧是无涯剑的传人,果然足智多谋。”
韩芮灼听得这声音甚是熟悉,细细的一回想,原来是妙风的声音。
韩芮灼道:“小心,是冷月宫的人。”
眼前立刻出现了两位绝色女子,正是妙风和飞云两位使者。
宋远剑本就好色,看到两位使者,眼睛都直了,转身对着宋哲坤说:“这两个妞不错,倒是可以让你我消遣消遣。”
宋哲坤给了一个白眼,并不说话,他明白冷月宫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能少言一句就少说一句,他才不像宋远剑那么没有脑子。
果然这这句无礼之言激怒了妙风,手一扬两根银针扑面而来,宋哲坤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怎么应对,只听的两声“铛铛”的声音,飞向宋远剑的那两根银针已经被韩芮灼用无涯剑荡开。宋远剑虚惊一场,这次也学乖了,一言不发。
潇尘道:“不知我们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两位姑娘?还望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