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继续说道:“父亲作为南宫世家的次子,本来不该继承南宫山庄的庄主之位,只因为你父亲被我们的祖父南宫博逐出了南宫世家。”
南宫玉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千丝万缕,不知从何问起。
听得南宫云又继续道:“大伯年轻时玉树临风,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并且武功出类拔萃,只是从小喜欢争强好胜,也不存仁慈之心,一心想去江湖上扬名立万。可是我南宫世家祖训有一条就是可习武功强身健体,但不可卷入江湖争斗!大伯年少轻狂,一直对这条祖训有异议,有一次竟当着祖父的面口出狂言,说等到他继承庄主的基业后要把这条祖训改了。祖父大怒,让他面壁思过三个月。可能从那时起,祖父就不准备把这庄主的位子传给他了。大伯觉得委屈,未满两个月就离家出走,后来与一群恶霸争斗,虽把那些恶霸杀得片甲不留,自己也重伤而回,倒在了南宫山庄的门前,还是马管家把他背回来的。因是为民除害,江湖上还对大伯的做法颇为赞赏,南宫山庄也得了一些虚名。祖父对于这事没有做过多的计较,告诉大伯只要痛改前非,以前的事情就不在追究。大伯也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是……可是……”
南宫玉睁大了眼睛,急着问道:“可是什么?”
南宫云觉得难以启齿,咬咬牙冠继续道:“我出生后不久,父亲的生死之交断章偶遇佳人,飞鸽传书邀请父亲去喝喜酒,父亲欣然答应前往,只是断章长年居住东北关外,来来去去竟要达数月之久。可在这数月之中大伯不知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捕获母亲芳心。后来这件事被祖父知道了,觉得此事太有辱门风,召集全庄商议,最后决定把这两人逐出家门,并且把大伯的名字从族谱上除名了。祖父因此有了心结,积郁成疾,不久离世。在父亲回来之后,马管家告诉了父亲所有事情,父亲继承了庄主之位。
父亲十分疼爱母亲,他心想母亲和大伯从此做一对野鸳鸯,不拘世俗,相濡以沫,四海为家也挺好。但没过几年,没想到大伯生性风流,到处留情,竟然始乱终弃,最后抛妻弃子,不辞而别。母亲心灰意冷,本想一死了之,但突然发现竟有了身孕,忍辱负重回到了南宫山庄,父亲本就没有记恨母亲,原谅了母亲的一切。可父亲永远不能原谅大伯,后来你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她临终前一直说这可能就是她的报应,父亲望着怀中逝去的母亲,咬牙切齿不停地念着大伯的名字。从那时父亲和大伯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一个有夺妻之恨,一个有夺位之仇。”
南宫云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伤我的是谁吗?”
南宫玉刚刚才询问了马管家,便脱口而:“潇湘子。”
南宫玉一脸茫然,不知道哥哥是何意。
南宫云道:“潇湘子原名南宫翔,他就是大伯!”
南宫玉听了之后使劲摇着头,眼泪也不停地流,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迅速,她觉得世间所有的事情一瞬间全部颠倒了,对于一个十分坚强的人听见这样的事实都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何况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呢?
南宫玉抽泣道:“这不是真的,你骗人,你是大骗子,大骗子……”
南宫玉想向门外跑去,可是一转身就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抱住了她,她知道那是父亲结实的胸膛。哭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看着父亲,想问一句这是不是真的?南宫岳沉重地点了点头!南宫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下晕了过去。南宫樾抱着怀中的女儿,一时老泪纵横。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南宫樾警觉地用余光看了看,一个黑影急忙闪过。南宫樾把怀中的女儿交给婢女,急忙追出去。那黑影跑得好快,轻功不一般,南宫樾也不示弱,足尖一点,纵身一跃拦住了那个黑影的去路,只见那人全身夜行衣,头也被黑布严严实实的裹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南宫樾怒道:“何方宵小?来此何干?”
那黑影一言不发,急运掌风向南宫樾击来,南宫樾眉头一皱,运掌护身,两掌相交,那人不敌,凌空一个翻身,顺势卸去力道,落在了假山之上。南宫樾虽未后退一步,但觉周身气血翻勇涌,暗自把丹田之气运向全身调息,丝毫没有让那蒙面人察觉。
南宫樾道:“好霸道的大开碑手,你是崆峒派的什么人?”
那蒙面人一惊,想不到就此一招,竟被识破武功来路,不过也并不是只有崆峒派的人才会这种武功。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变双掌为指,右手攻向云门、中府、天鼎上三穴,左手攻向檀中、天泉、天池中三穴。南宫樾左脚横跨一步,一个侧身,巧妙避开了蒙面人右手攻势,随后右手横于胸前,护住檀中、天泉、天池三穴,左手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蒙面人的身上。南宫樾只感觉蒙面人身体一颤,已知其受了内伤。本想顺势拿下,突然听见“啪”一声,烟雾缭绕,待烟雾消散之时,蒙面人早已不知去向。地上只留下了一块玉佩,料想是蒙面人掉落的,他捡起来看了看之后放入了怀中。
这时马管家带着家丁赶来问道:“庄主,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又来偷袭,难道……”
马管家还未说完心中的猜测,只见南宫樾举起右手,示意不宜多言,马管家心领神会,急忙闭上了嘴。
南宫樾道:“英雄大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管家道:“禀告庄主,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两日之后便可如期举行,只是……”
南宫樾道:“只是什么?”
马管家道:“只是当今武林盟主党羽众多,群豪有所忌惮,当面揭发恐怕难以成功,何不等段章段大侠来了再做从长计议?”
南宫樾转过身,望着天上的明月,长叹一声,他何尝不想如此,只是如今骑虎难下,不得已而为之,倘若再等些时日,南宫云恐怕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必定更加难以指正潇湘子。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南宫樾还是想搏一搏,至于是福是祸就看造化了。